他摟緊她肩膀,親吻她眼睛,輕聲道“小魚,都過去了。”
陸嘉魚忽然有點哽咽,她覺得陳諭懂她。
她把臉埋進陳諭懷里,過了好一會兒,有點哽咽地說“陳諭,我有時候會覺得痛苦。我知道他對不起媽媽,我應該恨他。可是我又總想起他對我的好,又希望他好好的。”
“我有時候做夢,夢到媽媽罵我,罵我沒有良心,不能和她一起恨爸爸。”
陳諭心疼死了,他抱緊陸嘉魚,開導她道“小魚,放過自己。上一代人的恩怨,不能由你來承受。如果媽媽還在,也不會想讓你活在這樣的痛苦中。你愛媽媽,同時愛爸爸,這并不矛盾。恩怨已經上一代人的事。”
陸嘉魚把臉埋在陳諭頸窩,悶悶地問“媽媽會怪我嗎”
陳諭道“不會。”
他低頭吻了吻陸嘉魚額角,輕聲道“媽媽會希望你快樂。”
陸嘉魚和陳諭在南城待到了七月底。
陸良生的檢查結果出來,身體并沒有大的問題,只有一些小問題需要調理。
陳諭原本想給陸良生請個阿姨照顧,但陸良生拒絕了。
他在出獄以后開始學佛,每天要在家里念好幾個小時的佛,深居簡出,日子過得很簡單。
有時候陸嘉魚和陳諭過去看他,他會下廚做幾個菜,招呼女兒女婿。
陳諭要陪岳父喝酒,陸良生笑了笑,說“酒我就不喝了,戒了。”
陸嘉魚見爸爸已經適應了正常的生活,心里放心好多。
回北城之前,陸嘉魚問過陸良生,想不想跟他們一起去北城生活。如果他愿意去,他們可以把南城的房子賣掉去北城買。
陸良生仍是拒絕了,說“北城我就不去了。我在南城待了一輩子,已經不習慣其他地方的生活了,你們有空回來看看就好。”
陸嘉魚其實知道爸爸不會跟他們去北城,老人家在一個地方待久了,不會愿意到另一個城市生活。
同樣的狀態還有趙月枝,她不僅不想去北城,甚至連家都不想搬。
陳諭勸她換房子的時候,趙月枝一點也不放在心上,說“這房子住得好好的,干嘛要搬呢。我從和你爸結婚就住在這里了,這里有我和你爸的回憶呢。”
陸嘉魚坐在旁邊聽。
她知道趙姨和陳諭爸爸的故事,心里很感動。
她想,如果是她,也不會愿意離開這里。
就像如果有一天陳諭離開了她,她也要待在和陳諭一起生活的地方,靠著回憶度過剩下為數不多的日子。
陳諭知道母親的意思,也不再勸,說“那您什么時候想搬,跟我說一聲。”
趙月枝笑道“除非哪天這里要拆了,要不然我肯定是要住一輩子的。最多是想你們倆的時候,我到北城來跟你們住幾天。”
陳諭笑了,說“行吧。您怎么高興怎么來。”
第二天早晨,陸嘉魚和陳諭早早就去了機場。
他們買了上午九點半的機票,真是冤家路窄,誰知道在飛機上遇到何芹一家三口。
記憶中上一次見到何芹,還是大一的寒假。
那時候他們一家剛從周城搬到南城,母女倆一人穿一件皮草,帶著司機,開著保時捷,備著人參燕窩上門來敘舊。
六年不見,何芹比以前會打扮了一些。她長得其實還算漂亮,身材也不錯,凹凸有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