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言語,溫白還是仍感受到男人冷漠逼人的氣勢,于是溫白很快地垂下眼來,錯過與男人隔空對視的機會。
唐盛望著面前的服務員因為垂著腦袋而露出光潔皙白的后脖,喉嚨咽了咽,伸出腳尖輕踢了一下溫白左側的車“這么著急地走”
溫白手指抵著車沒讓它因為客人的動作而滑動。
“怎么著不會說話”
溫白抿唇,面容閃過急促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應對這種情況,他模樣溫順就連黑色發尾也是乖巧地垂在耳邊,折騰得人心癢。
“先生,請問您有什么事嗎”他開口道,聲線清潤平和但細聽能察覺出一點不安。
沙發上本闔上眼睛的男人慢悠悠地睜開,視線往溫白那邊的位置看了一眼似乎在確定聲源。
“你們這邊不是喝酒也有提成么”唐盛酒喝多了,臉上也呈現出酡紅的醉色,竟然也敢大著膽子伸手扯著服務員的手腕,碰到的那刻只覺得掌心的肌膚又滑又膩,而且帶著點點溫意。
他手指輕力摩挲,周圍人都笑著沒當一回事,該玩的玩,打球的打球。
溫白驚得用力往后扯,他力度太小,眼淚都快急出來了,說出的話沒有一開始那么連貫,“我、我不會喝酒的。”
“不會喝那更好了,我就喜歡不會喝的,夠純。”
溫白看著面前的男人眼神渾濁且下流,吐出的每一口氣都帶有酒味,難聞得很,鉆到溫白的鼻子里更是難受得要命,仿佛把溫白沾染上他身上的氣味。
溫白心里惡心得要命。
他張了張嘴想喊人,粉紅的薄唇被人一口捂住只能發出幾聲嗚嗚哭聲,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睛脫落從眼尾淌了出來。
“喲,還哭了”唐盛笑嘻嘻說。
周圍人在勸,“盛哥,你勁小點,人家臉都紅了。”
“紅了是嗎”他話音未落,一聲劇烈的輕響從他腦門上炸開,濕漉漉的酒水從他腦袋上順著頭發絲淋下來。
唐盛頭發上還有一些細小的酒瓶碎片。
溫白也震住了,趁著唐盛發愣趕緊把自己的手腕解救出來,果然都已經紅了一圈。
“顧少。”有人在沙發那邊喊道。
溫白連忙起身將車推門而出,余光之余往那人看過去一眼,黑發搭在額間,漠然的眼眸里覆著些許不可一世,薄唇緊繃顯露出他此刻并不太開心的模樣。
他依舊散漫地坐回到沙發上,仿佛剛才動手的不是自己。
溫白不敢再看,后怕地推著車倉皇而逃。
顧準等人走了才起身走到唐盛面前,冷漠到不近人情的瞳仁悄無聲息地盯著他,隨后落到他的右手上,腦海里又出現青年紅著眼被人死死箍住無法掙脫的畫面。
眼底浮現宛若實質的戾氣,指尖上的煙還未熄滅,正燃著,顧準面無表情熄過一口,濃郁的煙霧緩緩從鼻息間呼出。
唐盛莫名有點害怕,往后縮了縮,周圍人也不敢出聲,時間仿若停滯。
“阿準,你干嘛”何聞禮的聲音從后方傳來,但是沒能讓顧準的動作有所停留,緊接著是火點碰觸到肌膚燒灼的難聞氣味。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痛苦的慘叫聲。
顧準臨走之前讓人找來經理,冷淡問道“今晚這邊送酒的服務員叫什么名字”
經理抹了下額頭的虛汗,拿過從領班那里的排班表,翻看一眼后腆著臉說“叫唐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