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在哪”
溫白沒有開擴音,怕被室友他們聽到,他稍微慢下跟葉池他們的步伐錯開,手指捏著手機聲音軟綿綿地說“我在學校。”
那邊聽到后尾音拖長后嗯了聲,緊跟著道“具體位置。”
溫白有時候并不笨,猜到他了,淡色的嘴唇緊緊抿住沉默了瞬。溫白的嘴型很好看,帶著點菱形,顏色淺淺的泛著紅,仿佛是桃花瓣碾碎后沾染汁水抹了去。
顧準曾經用手指不緊不慢地撫摸過他的嘴唇,并且加挑逗,在這張好看誘人的嘴唇卻緊閉著言不吭,隨后幾秒又試探道“先生,你、你看到那張紙條了嗎”
顧準擱放在方向盤的手臂繃緊,淡色的青筋藏在線條流暢的肌之下,顯示出主人的心情此時并沒有那愉悅,漫不經心敲著的手指緩慢的速度最后停了下。
“看到了。”三個字從舌尖吐出,并非帶有刺骨的冷,卻又像在磨刀鋒的刀刃,溫白隱約覺得腳底莫名開始寒,導致他講著電話走路的步伐慢下。
“溫白,什呆趕緊走呀等會兒西食堂擠滿了人。”
陌生的男音從話筒里飄了過,顧準狹長的眼睛瞇起,在沒什笑意的臉襯托得他容陰冷,量路過往學生的眼神更是宛若滲了雪,雪水融化,便是最冷的時候。
溫白幾步路跟在葉池他們后,聽出顧準的聲音跟平時不同,有失溫。
溫白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對,僅僅留下張紙條就結束這段關系,這種做法未免也太不留情了。
溫白不認為顧準會喜歡自己,只是覺得先生電話過應該是興師罪的,他心口沉了沉,決定所有的事情說清楚,他剛開了道小口子便聽顧準他“是我哪里沒做好嗎”
溫白搖了搖頭,溫吞開口“先生,您很好的。”
顧準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可不是什好詞,像極了追求別人時卻收到張好人卡,顧準在復雜的心情隱約有點不謀而合。
“那是為什”
顧準疑惑的話沒能完整地說出,就聽溫白清亮的聲線對他說道“可是先生,我不想這樣了。”
不想這樣了。
前在不知道周聲眠的情況下,溫白能很乖,聽話,讓做什就做什,他能夠自己可憐的喜歡藏起,讓自己看起沒有那卑微。
可是周聲眠出后,所有人告訴他,你是替身,你是個瑕疵品,到他這張臉會說“你長得好像周聲眠。”
自始自終他被別人灌輸的是,他很像周聲眠。
可是當溫白過本尊之后,才真除了臉,兩人沒有點相似,周聲眠舉手投足帶著股受過高端優秀教育的氣息,他吃西餐的刀叉不會像溫白那樣意外地出不禮貌的聲響,懂得餐桌禮儀對別人的趣或者調笑淡定自如,帶著副小少爺的矜貴,可他不是。
溫白垂下眸子,他是個和不太熟的陌生人交流會磕巴的人,到群比他高大很多的男生會呼吸急促而反應過。
有人評價他,說他除了學習,什不會。
不知不覺中,就連溫白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
“先生。”溫白抬起胳膊抹了下自己眼眶快要脫落的淚水,用力地擦了擦“是我不想這樣了,是我想斷了。”
是我不想當別人的替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