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節的力度很重,好似鐵鉗一般箍住溫白的尖小下巴,溫白覺得有點疼,特別是下頷那塊被一直捏著開始泛酸。
“疼。”溫白嘴唇翕張,開了一條小縫。
顧準胸腔很是拱火,自己最忍不了他疼,聽到溫白輕輕地一聲疼,手里的動作便松開了。
“為什么”顧準將空調關,視線跟刀一樣直直往,他從兜里拿出那張雖有皺褶卻被他折疊整齊的,對他說帶有羞辱意味的紙條。
盡數展開,讓溫白看清。
面的字跡是不久前剛留下的,被揉成一團能夠看出顧準心中壓抑很久的火氣,可疊得整齊又表明他很重視這張便利貼,即使看起是讓他顏面掃地的東西。
明明空調已關了,溫白身的冷意卻并沒有褪。
他總是不想說的樣子讓顧準本就克制的情緒直線漲,于是將人一把拽過,座椅平穩地往下躺,雙臂把溫白的肩膀按在面,將先前沉浸很久火氣通通散發到這個吻面。
他的親吻向都很溫柔得體,是個紳士,這次反倒將紳士的本質丟失得一干二凈。
顧準眼眸帶有紅血絲,看起眼睛通紅,他手捏住溫白的脖頸迫使他揚起腦袋,密密麻麻的吻不得章法地落盡他臉頰。
溫白覺得萬羞恥,明明這里還是在校園,顧準就這樣對他,這種公眾場合如被發,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使勁地伸手想推開顧準,可是到最只手都被顧準擒箍在腦袋,讓他動彈不得。
顧準雙眼發紅地注視著面前肖想很久的青年,看著溫白被吻得紅透甚似紅霞的臉,他睫毛一顫一顫的,似乎已又開始起了剔透的水光。
顧準是很反感男孩子哭的,可是溫白不一樣,他哭的時候自己只會心動,再好聲哄他,讓他別哭了。
就算是在,顧準也是這樣,滿身快要點燃的火氣戛然止,就跟被人潑了一身冷水似的冷到徹底。
“你哭什么”他嗓子喑啞說。
“不要在這里。”溫白身體止不住地抖動,淚水還沒掉落全部完好無損地蓄積在眼眶。
水光瀲滟,顯得別種誘人。
顧準將抵在他雙膝蓋間,強力將他腿開的腿收了回,又將人攏在懷里,安慰道“車窗是鍍膜玻璃,外面看不到的,溫白不羞。”
他語調又恢復成原始溫柔的調子。
顧準溫柔的語氣讓溫白覺得剛才被他那樣對待貌似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他強忍著眼淚不掉淚,薄如羽翼的背一顫一顫。
“在能告訴我,為什么那樣嗎”顧準可所謂是將給一節棍棒再給一顆甜糖運用到極致,先是威逼利誘見人快要落淚便又開始給予好處。
溫白眼淚花在眼眶波動,被車內暖黃色的燈光下照映得波光粼粼,眼淚一下子就止不住地往下淌,水珠濺落在衣服暈濕一大片。
被顧準才對待的委屈,和先前所有的委屈全部重合,慢慢聚集匯成一個大氣球,可氣球也有裝不滿的一天,它不斷地被擠壓堆攢,直到在兀地一下爆裂。
咣當一聲。
溫白的淚水得太洶涌,寫紙條的時候他沒哭,打電話的時候他也是在努力克制自己,讓自己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顧準剛才親他的時候他都不曾像在哭得這么狠。
“卷卷。”顧準手慌腳亂,本想直接用衣服替他擦拭,可是又覺得衣服面料太硬,抽出張紙巾替他把淚水揩盡。
溫白哭得很兇,泛紅的鼻尖輕微聳動,干凈的臉頰都是淚痕,不停地抽搭哽咽“先生,我是替身。”
顧準被一句話弄得云里霧里,“什么”
溫白此時窩在顧準懷里,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像是在告狀欺負了自己的小朋友,他抿著的嘴唇稍微撅起,好看的眼睛哭得紅腫,淚眼婆娑“他們說、我是替身。”
溫白吸了吸鼻子,耷拉起腦袋,看起很難過“周聲眠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