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回到宿舍時都不知道是怎么被放下車的,男人質問逼迫的聲音仿佛依舊停留在耳邊,可溫白嘴巴抿得緊緊,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怕從顧準的口中聽到類似“是錢沒有給夠嗎”亦或是“你究竟在鬧什么”。
溫白不敢對顧準說出歸根究底的原因,以動求他包養時尊的可憐,現在想脫離這段關系,又因僅剩下的那丁點尊開不了口。
溫白偷偷覷他一眼,余光不覺在顧準臉上打量,怕他生氣,怕他神情變得鄙夷,下一刻就對他說“你不會喜歡我吧真玩不起。”
這類話他聽過很多遍,都是別人告訴他的,說那些包養男大學生的,都是只看面容長,臉要長得清純有加;還有身材骨骼,要瘦到看起很單薄,特別是在趴在床上時要露出美麗漂亮的蝴蝶骨,和勾起占有欲的眼淚。
做好這些就成功了一大半,剩下的這些是關于小情人所應該遵守的規則,包養關系最好走腎不走心,因沒有一金會喜歡對對心的小金絲雀。
畢竟真正處理關系起哭哭啼啼的,會很麻煩。
顧準視線捕捉到溫白偷瞄的目光,心底簡直快要氣了,聲音微涼“看我干什么”
溫白努起嘴,悶悶道“那我不看了。”聲音低低的,透著一股子的沉悶,聽起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
顧準氣極反,明明被甩的是,結果面的人但是一副落淚委屈的模樣,挺翹濃密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目,時不時隨著人眨眼的動作輕微顫動。
顧準手指將溫白的下巴頦抬到面,逼迫溫白看清楚清冷到并不好看的表情,“你還委屈上了”
溫白瑩潤的嘴唇被牙齒咬住,在差點咬破了一道小口子時,溫熱的手指撥動他的嘴唇抵了進入,把他飽受折磨的唇瓣給解救下,“我還沒對你做什么呢委屈什么”
顧準擰起眉頭,手指擺弄他破碎的嘴唇,心中一股郁結生起,“動不動就咬嘴巴的習慣不好,得改。”
他看不得溫白身上有任何傷。
溫白沒有說話,垂著腦袋,漂亮的瞳孔灰蒙蒙的,保持著別樣的安靜。
他現在不是先生的小金絲雀了,可以不聽話的。
一小時后。
溫白眼睛紅著回了宿舍,眼尾處更是微微腫起,一副被欺負得很厲害的模樣。
他站在宿舍門停了很久,激烈嘈雜的游戲聲從不隔音的門縫飄出,青軸鍵盤聲清脆響亮,是不是夾雜著句“牛逼”。
溫白沉默推開門,把包往桌上放著,坐在椅子上發呆。
葉池他們習慣溫白這樣,他話本就不多,大多時候從圖書館回后就坐在椅子上出神,分鐘后再去洗澡或看一會電影。
宿舍都沒人當一回事,o打得熱火朝天,他們一群人被對面碾壓,葉池心里暗罵一句,忽聽到一聲極低弱的啜泣聲,在鍵盤聲的襯托下差點被掩蓋過去。
他嘴里叼著一顆棒棒糖,牙齒在柄把上咬出痕跡,葉池扭過頭擰著眉煩躁說“就算這盤菜到不行,別他媽哭啊。”
“誰他媽哭了,這盤鐵定逆風局。”
葉池將口里的糖拿出,視線往宿舍其他人身上逡視,“那我他媽怎么聽到有人在”
最后一哭字他沒能說出,被眼看到的畫面給掐住,熄了火。
溫白蹲在椅子上,雙腿蜷縮著,細瘦的胳膊把膝蓋給牢牢裹住,腦袋埋在腿上。
悶悶的哭聲被壓制,哭聲像是破風箱發出的嘶啞聲響,零零散散的聲啞音,鼻腔的呼吸恍若被人牢固給捂住,難以形容的窒息感。
葉池看了眼已經拯救不回的游戲局面,又罵了一遍菜雞,轉頭就去問溫白怎么回事。
斷斷續續的聲音溢出,“分、分手了。”
眼睛哭得跟水蜜桃一般,本水靈靈的大眼睛現在起了濃濃的水霧,哭得萬分難過,卻沒忘記在包養關系上對室友說的謊。
“分了”張遙震驚,嘴唇張了又合。
天不還是和和美美的嗎今天怎么說分就分了。
葉池嘴唇直直往下扯,臉上閃過冷,心里更是將顧準罵了十遍,只覺得家小孩受了極大的委屈,再加上溫白哭得難以,心里斷定是顧準玩膩了戀愛游戲就果斷甩了溫白,“那臭傻逼提的他媽的,我非得去揍他。”
張遙已經在淘寶上看買哪一種麻袋晚上打人更合適。
寢室長溫溫柔柔在哄人。
溫白抬起淚痕滿面的臉,頂著他們視線下吸了吸鼻子“是我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