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方才在洛水海棠林中的女子可是新寵”無論何時何地,作為虢州山君的鬼仆,八卦與生俱來般熱衷,也不管主人楚戈是否被佳人拒絕的心酸,慢悠悠地沏茶,“那女子著實好看,又仙氣飄飄,與君上相配的很。”
楚戈哀傷扶額,若之燼未曾婚配,他沉寂多年的心當真是要為之迷醉,更何況她是朝思暮想的夢中人,他看著左手手背上未散去的海棠花痕,打趣道,“你是不知啊,她已經嫁人了,與其恩愛,即便那人亡逝在人間。”
“我見那女子定是仙人,怎會下凡戀慕人間男子,仙凡相戀可是天庭大忌。”錦衣鬼仆雙手端上茶湯。
聽罷跟隨自己多年的鬼仆之語,他的悅動癡心,漸而平和。不由疑惑,之燼言說曾見空塵腰間別有海棠玉佩,可這海棠玉佩是鬼界寶玉所制,空塵只會在離開天庭,于閑游時佩戴,那她究竟在何處所見呢。
兩人又是何關系他與空塵是摯友,更明白空塵不近女色,不惹塵緣,是冷面仙君,從未有過胭脂紅顏相伴。除了他忽地記起,那年在虢州中元祭時,遇一身染藥香的面紗女子,而此女子早已毀去其所居之云夢幻境,不知所蹤。
錦衣鬼仆湊近楚戈,夸張的大臉使其猛然清醒,“瓜豆,能別嚇我了嗎,本君在想問題。”
頭冒白色幽火的錦衣鬼仆,名為瓜豆。至于這個感覺有些憨傻的名字來源,還要追溯到前任崩逝的虢州山君。那時,山君領著小鬼仆去見小楚戈,告訴他,此后這位小鬼仆就是你的玩伴,朋友,你們要彼此愛護,不能離棄。
小楚戈奶聲奶氣的問道,父君,它叫什么名字呀
山君奕彥摸著兩個小不點的頭,對著右邊說一句:它叫瓜豆,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只要給與愛心,就能得到同樣的愛心;又對著左邊說一句:他叫楚戈,清楚明澈,干戈化帛,未來你要幫助他守護虢州的青山綠水,黎民百姓。
“這有什么好思索的呢,照我說,那女子不顧洛水戒嚴,都要來此,定是想要作一番大事。”鬼仆瓜豆神色嚴肅,分析脈絡,“或許女子來洛水是為了見什么人呢。君上不妨想想,既然天庭說白靈石出現在虢州,那是誰攜著神力無邊,能規制乾月的靈石,他又想在虢州持這靈石作何呢說不得,他們約定在洛水相見。”
雖說這分析有所淺薄,但仔細想來,也有幾分道理,不為見誰,或者作何,她怎會想要在洛水海棠林中久留呢。平白無故現身的女子,以及無處查找的天庭圣物白靈石,同時出現在虢州,也許兩者間存在著聯系。
若之燼真的是陽神與東鸞族的女兒,待那人攜著靈石,意圖脅迫之燼,趁著洛水天災,行禍亂天下之事,他可真是愧對四海五界,愧對蕓蕓眾生。
“明日,我要前去天庭火云殿辦些事情,虢州方圓內,派遣去察查靈石的隊伍,你盯緊點。”
“恕我多嘴,如今天帝可不愿知曉君上不好好待在虢州巡查靈石,卻要去天庭拜訪舊日好友。”瓜豆并不知曉山君楚戈,前去天庭,是想問詢火德星君,關于洛水海棠林中的女子之事。
“那女子名為之燼,似與火德星君相識,本君想”
“之燼君上,那女子是火德星君的隨侍”瓜豆的八卦之魂,再次覺醒,“我還聽說,在瑤池的蟠桃盛宴上,藥仙孫女求王母仙尊賜婚,被火德星君反駁,連著隨侍也傷了,還是晟州山君送回火云殿的呢。”
在楚戈的目瞪口呆中,瓜豆接著將聽來的八卦,添油加醋,“后來隨侍好像犯了大罪,被流放妖界,火德星君始終沒求情,還從未尋找過。鬼界和妖界好多人都說不沾花惹草的火德星君,最是無情,把一個女妖怪帶到天庭修煉,用完了就丟了,不管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