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那個天庭重臣放不下尊位,還是因不愛”
他搖搖頭,仲炎傾世的臉算是有些毀了,那些四方錘留下的痕跡,即便在額角,也是些許猙獰的。
“他人的故事,我們不必深究,隨緣便可此后我得了好藥膏,便給你送去。”
仲炎觸了下傷痕,指尖殷紅血跡,“無妨,心好看就好。”
自遇上之燼后,他的許多念頭都消散了,不惜命,不重臉面,心里也不再裝得滿滿的,雖然不比以前自在,但也說不上為何,覺得余生會很短暫,比往日更懂得惜取光陰。
“你們攀談許久,也不嫌累,過來喝茶吧。”
一鬼奴忽地嚇得跌坐在地上,“山君,變了,變了”
仲炎與長棣回頭,見方才一方白布明明蓋在又原身上正好,此刻卻兩邊空空。慶澤也走下來,想瞧個究竟。
長棣施法掀開白布,躺著的又原變成了一個身形與自己相差無幾,連面容也與自己很是相像的男子。他有和自己相差無幾的臉,還能得母親托夢,一個膽大的念想生出,難道又原是自己的親兄弟
“山君,這”仲炎不敢相信,又原化為人形的樣子與長棣簡直不可分辨。
慶澤立定,隨即一想,嘆自己糊涂,尋常法力的妖獸,但凡亡逝,即刻煙消云散,法力高一些的,也會在半柱香內消失。而這只妖獸一死,沒有即刻無形,還化為與長棣相似的人身,且它能得那塊靈石,生世定然大有來頭。
“他真像你的親生兄弟。”慶澤幽幽道。
“令你的鬼仆將他挪去我的懷桑樓。”
話音剛落,忽地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那男子說了句青山嫵媚,白雪紅梅。
彼時,又原人形消散,原地留了一朵海棠花,花朵緩緩搖曳,點在之燼的衣衫上,她醒來,看著抱著自己的屠蘇鬼獸,迷迷糊糊道,“你怎會在此”
長棣心底好似已有那個秘密的答案了,母親玉屏,還有一個兒子。
仲炎奔過去,之燼看著他,以為是夢境,“我們都去了嗎”
他接過之燼,見懷中的她,悲戚無盡,“之燼,你看看我,都還活著呢。”
長棣拈起之燼衣衫上的那朵海棠花,正欲交給屠蘇收起來,但那花朵竟入了她的眉心。她閉上眼,腦海中又浮現出一個畫面一個身著天庭女官衣式的仙子,奪過那個絕美女子懷中的嬰孩,不顧她的跪地哀求,說著,木綰,放手吧。
木綰,木綰那個絕美女子,是祖云的娘娘
她雙手抱頭,只覺惘然,對那些在腦海中轉瞬即逝,卻清晰可見的畫面恐懼,到底要告訴我什么這些記憶真的屬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