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請講。”仲炎不解到底是誰如此惜他之命,他不過是一方妖尊而已。
“之燼姑娘需得焚心為灰燼才可解你們的合生劫數”藍衣仙人看著仲炎因此話,眼中的震驚與悲戚。
“你替本尊告訴他,本尊的劫自己扛請他憐惜眾生。”
密林幽幽,她自黃泉而來,仙力尚未恢復完全,此番化為朱雀原形,已讓她體力不支。之燼覺察到她的疲憊,“姒玄,你可是累了”
她實在馱不動,緩緩落地,嘴里卻逞強,“無妨,許是才從閻羅地宮出來,不習慣南海的霧氣。”
“之燼,赤帝曾對我念過一句詩,醉去理殘妝,閑來舞霓裳,你聽過他念這詩嗎”
不知姒玄為何這般問,她如實答,“未曾。”
“赤帝言,他聽聞東方阿殷族女子嫁人時,禮樂中會反復唱一厥詩詞,但他只記得這一句。”
冥冥之中,她總是能在任何地方聽到關于這個早已無蹤的寥落貴族。他們的故事很凄美,卻是她最懼怕的,好似五界只要說到東方阿殷,就嗤之以鼻,嘆其為,癡男怨女,糾纏不休,浪跡一生。
“姒玄,東方阿殷早已被褫奪封號,貶為東鸞族。”她淡淡說道。
是啊,多久了,她中了初初的巫術,困在閻羅地宮以曼珠沙華消弭瘴氣已是杳杳數年。她如今道出這句詩,只為一顆真心,她為之感動的真心。
“赤帝覺得五界中,唯有東方阿殷族愛恨由心,是真正持著一顆真心。以后,他也要成為這樣的人,而不是無欲無趣,不修為便得其成之帝神。”
“命是可以改變的,之燼,你要明白現下都不可得,未來又怎會得醉了就不要顧及斑駁的裝束,若是心有所屬就與之相伴分開的滋味,如似剜心。”
“燼兒”身后不遠,一聲苦澀的呼喚。
她的心疼痛非凡,額間早已消弭的火光一點,無端生出一縷烈火,而此時,空塵腰間的一枚海棠玉佩中,飄出一朵海棠飛向那烈火,化為一滴血。
血如水,散去火焰,之燼暈厥在地。
姒玄驚異萬分,剎那間,她在之燼身上再也聞不到赤帝的氣息。難道合生之靈已失效,之燼與赤帝解開了彼此的命數
之燼又做了個夢隱隱約約,好像是一片海棠林,亂紅飄搖,河水暗涌。
一個與自己很像的女子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說道,你來啦,你終于來了,你已有了另一顆真心,就要找回過去,仗劍行天下。
你是誰我的過去就在洛棠山,我為何還要找
我是你曾經被封印在這里的一顆心,我救了你,解了你的劫數,你可以繼續這樣活下去,但你會后悔。
后悔什么你說的話太深奧,我聽不懂
之燼
她看到那女子眼里一滴淚正飛向自己。
之燼,我就要永遠離開了,如若你決定忘記,就忘記吧,如你選擇記住,一定要來洛水。
那淚落在她手心,化為粉白海棠,她望向海棠樹梢,見已有凋零之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