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退下”空塵狠厲推開前來攙扶的南海巡衛,嚴令其勿要理會他。
此時,藍袍仙人與仲炎尋得空塵,他們皆是一驚,只見空塵,衣袂赤色一片。空塵是仙君,法力高強,怎么傷勢如此。
“你怎會這般,方才可是一場惡戰”仲炎蹲下身來,問道。
藍袍仙人倒是看出空塵的內傷已入骨髓,他顯得有些躊躇,但還是故作淡然道,“星君,恐怕您需得盡快回南海,召醫官看診”
他詭譎一瞥,撐著地面,壓制著喉間的鮮血,“說,之燼要去哪里”
“星君,吾不過是一位過客,并不知佳人的去處。”他深深作揖,面露愧色。
“空塵,你莫要為難仙人,他的確不知。”他將空塵扶起來,“你如今的樣子要是燼兒看到了,會難過的。”
人間言,愛屋及烏,自知不會與燼兒有所結局,那照顧好她心尖上的人,便是讓她安心之舉。
“我會尋到燼兒,你先回南海養傷,若你有恙,此后便護不了燼兒了。”
話畢,空塵遲疑片刻,果然揮手致意,南海巡衛向前,攙扶著他。
他看得出來,這位茨山妖尊有多寵愛燼兒,但他卻沒有不悅,這樣好容顏的男子,莫說女子,便是平庸男子見了,都會心生愛慕。
可空塵還是隱隱察覺一絲怪異,卻無法判斷誤在何處。傷已是近乎剜心,若再不醫治,他真的會性命堪虞。他自以為布下的局,設下的計謀,全然掌握在手,可是,不曾想到,他高估了自己。
他無用,無能,無法挽留任何人,這是心魔雍恒贈他的話。
待空塵離去后,藍袍仙人對仲炎拱手道,“尊上,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快些去西海。”
仲炎還是沒有應答,與方才一樣,仙人道出解合生之法便是去西海,拜見王母仙尊,求藥。可他只是一笑,不答去還是不去。
在他心里,宿命一詞,縈繞思緒,他若不再是茨山妖尊,不再是仲炎,天命是否可以扭轉。
正心,正身,正天下,他半世為妖界一隅安好。此刻他也要舍命抉擇,不顧忌他人,而是在意所愛一人平安。
孤山鼓劫,仿佛割裂了命數,一切瞬息變幻。
“你定然不會告訴本尊那位顧本尊天命之上仙,究竟何許人也”他雙眼澄澈,令人恍惚。
“這這小仙唯一可言的是。”藍袍仙人不再看那深邃目光,“她是一位女子。”
仲炎點頭,他從來不愿勉強他人,只是若什么都不問,怕留遺憾。
“仙人,自行離去吧,本尊會去西海求見王母。”
“妖尊畢竟不是天族之人,若有小仙相伴,可省下諸多繁瑣。”藍袍仙人欲與仲炎同去西海,以彌補對寧蒗山火妖,燼尤的虧欠。
仲炎勸慰道,“仙人不必愧疚,你是受人之托,本不是你的初心,況且你是天族,與本尊同去,會引人介懷。”
確實如此,天族之人若與妖界之人同行,十有會引得側目。
“你快些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