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他分別在南海,不知他現下是否傷痛盡好。”念及此事,壓抑的思念又頃刻間凌遲著她的心。
長棣無奈醫治不了她近來才患上的心疾,她一個小妖怪,平白無故生出的心,已不受控制。況且她的血可化為妖異火焰,與尋常妖獸的命格,大為不同。
該去哪里尋得醫治妖界之人的心疾術法
妖魔雖為兩界,卻源于一道,定有相通之術法。既然魔界有所邀請,不如去會會雍恒,也好向其問疾只是,當年魔界之人與父親覃齊多有勾結,以點蠱之法將大哥折磨成妖獸此事,魔界難逃其責,但說到底,最該怪罪的是心狠手辣的父親。
翌日,長棣與之燼前往魔界,在結界處被攔下。
黑臉魔牛,身披銀光鎧甲,手中握著一石戟,盛氣凌人道,“何人在此造次”
也許是因他們穿著素雅,黑臉魔牛勢利地以為來者身份卑微,無入魔界資格,甚至懶得問清來意,便揮動石戟,朝兩人刺來。
長棣護著之燼,只一招,便奪了魔牛的武器,一腳踩其在地。
“小的眼拙,不知大人修為,請寬恕小的”魔牛似有不服,卻又迫于形勢哀求道。
之燼拉住長棣的衣袖,“它只是個守衛,沒有惡意。”
“你看清楚了,本君乃晟州山君長棣,是你家尊上邀本君來此。”他依然踩著它肥壯的胸脯。
“山君饒命,山君饒命”聽到是魔尊相邀,它頓時嚇得拼命求寬恕,唯恐此事被魔尊得知,會死無葬身之地。
“引路。”長棣冷冷言語。
魔牛瑟瑟發抖,立起身,撿起石戟朝地上重擊三聲。此時,玄色魔霧中出現一個難辨雌雄的無腳魔獸,它懸浮在長棣身側,嗓聲甚是魅人,“山君,隨我來。”
他緊握著她的手,察覺到掌中溫熱,“別怕,有我在。”
“這位姑娘,真是貌美。”無腳魔獸忽地浮現在之燼身邊。
之燼克服著畏懼,不敢再看魔獸的丑駭模樣。
“你只管引路,不必多言。”長棣責令道。
魔獸好似沒聽見一般,從凹凸不平的頭部扯下一條細細的朱色綢帶,拋給長棣,“今日魔界喜宴恭賀。山君沿此道直行,便可見魔尊。”
言畢,它消失不見,惟有指尖朱色飄舞。
再行半時,見魔界以亂石堆砌的宮宇間,皆布置了朱色綢緞,石道上滿是落英。
“其實,這魔界還挺美的。”之燼踩在落英上,看著朱紅片片,不禁莞爾。
端著承盤,胸前還系著朱色綢帶的蜈蚣魔獸,軟綿綿道,“客人是否要喝觚喜酒。”
“酒色如玉,醇香似游云霞間。”長棣飲下半觚,贊許,“此酒可是以世間奇石琈為引,釀成的玉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