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關于星君作了天庭逃犯之事”她避開他灼熱的目光,焦急地問詢。
想笑自己心中的荒蕪,他以為只要空塵娶了他人為妻,之燼就可以愛他了。
“他抱你過來時,說了什么”
之燼敲打著自己本就亂糟糟的腦子,不顧長棣的阻撓,“星君說,他他不想再待在天庭為官了就來到魔界還說”
“別鬧了”,長棣緊緊擁住她,心疼不已,“別鬧了,丫頭,靠著我,好好休息,你太累了。”
她悲哀地說著一個不似玩笑的玩笑,“長棣,我覺得我快要忘記所有人,所有事了”
“這不重要,丫頭,這些都不重要。”
“星君有了他的妻,我不會再愛他了可我不愛他,那我為他而生的那顆心該如何”她記起星君曾說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將它壓制在胸腔,有朝一日,就能生出心來,那樣就不是妖了,就可以與他在天庭一直相伴,終究是他撒了謊。
“幼年時,雪漫晟山,阿娘在窗下寫詩作畫,父君在窗外背起握著一大束紅梅的我跑過去,跑過來。如今,我尋不到那年一樣美的紅梅,阿娘也郁郁而終,父君又寡恩欺瞞”長棣溫熱的掌心,覆在之燼的手上,“阿娘曾說,青山嫵媚,白雪紅梅,是個好愿景,但她后來不信了。”
“可我要你相信,你會有圓滿的歲月,平遂的此生,你要相信啊。”
她苦笑,“長棣,你能抓住自己的心嗎其實,你也沒有那本事,對不對”
聽罷,他揭開傷疤,盤問自己。幼年時,被父君利用,逼迫,殺死了一個關在東海巨靈石籠中,受著鬼界秘術折磨的仙人。之后,他明白了阿娘的逝去,是父君將其視作另一個女子的替代。再后來,他才曉得自己還有個哥哥,被父君當作畜生一般,同魔界之人施了蠱蟲,變成一只被天庭緝拿,四處潰逃的水獸,凄慘離世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只能將那罪魁禍首的父君軟禁在無涯山,任由其自生自滅,永不過問。其手中不知染了多少無辜之人的血,罪可當誅,但他下不了手他冰冷的心,還持有一點歡愉,那便是自己的名字,長棣,哥哥的名字,長右。
阿娘曾伴孩童時的他坐在秋千上,告訴他長棣是何意思。
她說,你父君給你賜名長棣,是希望你長生,長遠,長久,而棣有雍雅威儀的美意。父君望你上善若水,普渡眾生,長命百歲,棠棣之華。
只是阿娘臨死也不知,自己的第一個兒子沒有死,還被父君賜名長右。
右者,助也,而棣字,本意為手足情深,兄友弟恭。即便兒子對于父君還說,只是心中宏圖大業的襄助,但那些流光中深刻的回憶,總是真實存在過的。
他恨自己沒有手刃仇人,也恨自己不過是小小山君,不能即刻治愈摯愛之心。那些恨早已化為鋒利刀刃將他凌遲,幸得他還存著幾許氣息,因他相信青山嫵媚,白雪紅梅。
“不,我能穩穩地抓住自己的心。”他深情目光,如四季好風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