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瞧著寧南生氣的模樣,笑著沖她擺擺手,張口無聲地說再見。
而后帶著寧北消失在小孤峰之上。
“姜郁你”
“師父,你救救小七她們吧。”
寧南還要跟上把寧北帶回來,卻被寧蕪拉住裙擺,她低頭看著寧蕪抓著自己的衣裙的手,滿是鮮血,紅白相間,最后還是停下了腳步。
“還能走的人一起搭把手,快把受傷的人送去藥房醫治。”
寧蕪彎腰想把倒在血泊中的小七扶起來,但滿手鮮血過于滑膩,自己手上也沒什么力氣,竟然兩次都沒有把人扶起來,只把小七僅剩的干凈的衣裳沾滿鮮血。
寧蕪站起身,白皙的臉上一片斑駁,灰塵鮮血混合,看向身邊的人,都在努力救助身邊人,無法騰出手幫助別人。
晚風徐徐,吹亂額前的長發,卻遮不住她眼中的荒涼,一地的瘡痍。
值得嗎她突然也不知道了。
她輕笑,攬著小七的腰把人半扶起,兩人本就身高相近,小七貪嘴,比尋常人要胖上幾分。
還沒走出幾步,突然踩到石縫,腿腳酸軟,要看便要帶著小七摔倒在地,突然有人扶住了她的肩背。
寧蕪回過頭,對上寧南的視線,“師父謝謝。”
寧南從寧蕪手中接過小七,“我來送她去,你好好跟在身后。”
這廂,姜郁把人帶下山之后,寧北便推開姜郁,吐了一口鮮血,姜郁站在他身旁遞給他一塊干凈的白帕。
寧北扶著一旁的高聳入云,枝葉蒼郁的樹站直身子,接過白帕,擦拭干凈嘴邊的血跡,道了聲謝。
而姜郁只是盯著他唇角還殘留著一絲紅痕,“你這身體奇怪的很,看起來虛弱,但爆發力很強,耗費了不少靈力,吐了幾口血竟也無其他事。”
寧北握緊手中的帕子,笑著說“舊疾,死不了。”
“如此最好。”姜郁從袖口中掏出白綾,纏在寧北的手腕上,看著他枯瘦的手腕不由得吐槽,“你們青城派是不給你飯吃嗎”瞧把孩子餓得皮包骨了。
寧北笑著沒有說話,有些不解眼前的女子在做什么。
等到姜郁把白綾的另一頭纏在自己手心手背,寧北輕輕扯了扯白綾,紋絲不動。
“別亂動,請你去我府上做客,為了防止你跑了,只好出此下策,郎君莫要見怪。”姜郁拉著寧北往前走。
身后的人,不僅呼吸微弱,走路也是輕悄悄的,除了手上纏繞的白綾偶爾晃動,姜郁甚至感覺不到身后有個人。
就這么徒步走了一段路,手背突然一沉,姜郁回頭看見寧北站在幾步外,不再向前。
終于耐不住性子要跑了
“姑娘,門派弟子還在等候我回去我可能沒有辦法去您府上做客。”寧北說完便低著頭開始解手中的白綾,他不雖然好奇這位姑娘為什么要故意為難他,但直覺告訴他,他還是什么都不要問早點脫身比較好。
姜郁扯了扯白綾,沉聲說“我讓你解開了嗎”
寧北動作一頓,沒有抬頭繼續解。
姜郁收短白綾走到寧北身邊,對上寧北防范的眼神,輕揮衣袖,兩人消失在了原地,小道上只遺落一只深綠的荷包。
姜郁推著寧北走進司命府時,府中不同以往的安靜,吵吵鬧鬧的,時不時有陌生男人爽朗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