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洗漱完畢,換了件干凈的衣裳,她躺在小塌上,目不轉睛地看著手中的木簪。
黑木簪,尋常百姓家最是常見的,但在家境稍微好點的姑娘中卻不流行。
多年前嵇都還不叫嵇都,而是叫臨川。
臨川城內,大多追求簡樸的仙氣,不知道哪里來的說書人,把白衣,白玉簪說的仙風道骨。
當時很少有人會挽黑木簪,姜郁就是其中少數喜歡的。
她喜歡黑木簪黑衣裳,紅衣紅發帶,高調張揚,偏與當時的人不同,但她實力很強,沒有人能夠動她。
這大概應了那句,“就喜歡你不喜歡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姜寧南便也是其中一個干不掉她的人,以前的姜寧南在姜郁心中是一株水仙花,孤芳自賞,白衣蹁躚。
把玩著手中的黑木簪,姜郁有些疑惑。
還沒等她想清楚,門外傳來敲門聲,“師父你休息了嗎”
宋鶴卿的聲音傳入,姜郁猶豫了會,“有什么事嗎進來說。”
姜郁整理好衣袍,繞過屏風走到桌邊。
“有什么事嗎”姜郁看著宋鶴卿身上還有這微濕濡的衣服,“怎么還是濕的你沒回去換身衣服”
宋鶴卿連忙說,“快要干了,我覺得沒有必要換了。”
“胡鬧,不是說你有靈氣傍身便不會生病了。”姜郁呵斥道。
宋鶴卿走到姜郁身邊,拉著她的袖口,讓她坐在座位上,“真的沒事,我身體好著呢。”
姜郁看著他拍著胸脯跟自己保證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行,你若病了,可沒人管你。”
宋鶴卿撓頭笑了笑,乖巧得很。
“找我有什么事”
宋鶴卿瞧了眼門外,“寧北帶著聞遠之沒有留下,已經走了。”
姜郁點頭,這在她的意料之中,寧北應該是不相信姜寧南真的死了,他急著趕回去,一是確定姜寧南起了沒,二是及時穩住青城派。
但宋鶴卿現在來這里,應該不只是為了這件事。
“還有其他事嗎”
宋鶴卿欲言又止,不停地擺弄自己的袖口,看起來有幾分拘謹。
姜郁又掏出一塊白帕扔給他,宋鶴卿有些無措地接過。
“先擦擦臉。”
“哦,好。”宋鶴卿不解地胡亂擦著自己的臉。
姜郁嘆了口氣,起身走到他面前奪過他手中的帕子,伸手在他額角輕擦了兩下。
微涼和指尖和柔順的絹帕在額頭間劃過,宋鶴卿不自覺地縮了縮身體,姜郁扯住他的衣襟,“躲什么”
宋鶴卿低頭,盯著姜郁青色的外衫和自己月白的衣擺相輕觸,“有些癢。”
姜郁微愣,隨即說道“你回來都沒有照鏡子的嗎”
“沒有。”宋鶴卿有點摸不著頭腦,沒事他照鏡子做什么
“額頭不知道什么時候上沾了泥點,好了,已經擦干凈了。”姜郁把手上的白帕扔給宋鶴卿,“等會帶出去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