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雖然人少，無生機，城內卻還算熱鬧，雖然沒有宴都繁華，但該有還是不少。
姜郁和宋鶴卿走在人群中，也不甚顯眼，如果忽略她們走路的速度的話。
城內的人，大多腳步緩慢，逢著熱鬧的地方趕，有兩個白凈陌生人卻盡量走人少的地方。
穿過繁華地段，便又來到了人少的街道上，姜郁探出靈力，察覺到他們就在不遠處停下來，立刻跟了上去。
在一處小巷外，姜郁看到了方才那人騎的馬，破落的小巷，骨瘦嶙峋的馬，一群看起來像逃難而來的人
一切的一切在虞州城看起來都十分正常，但姜郁覺得不對勁。
虞州城一直以來都是小股人在搗亂，看起來不成氣候，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不成氣候亦或是故意在隱瞞。
用局部動蕩來掩蓋大的動作，也不是不可能。
宋鶴卿盯著地面看，這一片都很雜亂，包括那群從城外來的人，也就十幾個人，大多都是排著隊進來的。
小巷灰塵多，地面的腳印卻非常雜亂，應該是在這一天，來來往往了不少人。
“師父，我們要進去看看嗎”宋鶴卿收回視線，小聲詢問姜郁。
姜郁點頭，但接著又說，“先別急。”
片刻
身著銀白衣袍的男子和白衣紅衫的女子順著巷口來到一處破敗的房門外，房門內氣息很雜亂。
還隱隱飄出一絲香甜的氣味。
兩人站在門外，通過門縫可以隱約看到一些情況。
姜郁穿過門，帶著宋鶴卿走進院落中。
小院不是很大，但是里面卻距離了不少人，除了今日見到的人，還有許多沒有見過的人。
無一例外這些人，看起來都很落寞，疲憊。
院落中架起的火，正在燃燒，火焰上方，兩根木搭成支架，放著很大的鍋，里面傳來清香，是米粥的氣味。
不少人圍坐在火苗之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中間的鍋。
“好香呀，餓餓。”姜郁尋聲望去是個總角的五六歲的小女孩，抱著她身旁年輕的女子，咽了咽口水，眨巴著大眼睛盯著散發著香氣的鍋爐。
“暖暖乖，再等等，等會分給你吃。”年輕的女子，伸出枯瘦的指節輕撫小孩的發絲，溫聲哄她。
小孩摟緊女子的腰，用力地點頭，“恩恩。”
“暖暖餓了，箐青你先盛點粥給她墊墊肚子。我們大人再等等逢燈他們。”一身著玄色衣衫，看起來有些領導力的女子瞧著小孩，突然說。
箐青連忙扶起暖暖，讓她站好，自己有些無措地站起身，“不用，不用，小孩飯量小，等大家都來了再分，不急。對不對暖暖”
暖暖不解地看著娘親，撲到她的腿上，“娘，暖暖，不餓。”
箐青臉上的慌亂這才收斂了幾分，蹲下身，輕撫小孩的臉，額頭親熱地貼著她的頭，眼底劃過一絲歉意。
那玄衣女子也沒有在說什么，氣氛又陷入沉默。
在場的唯一的小孩也把頭埋在娘親的懷抱里不說話，只是偶爾會悄悄露出一雙渴望的眼睛盯著中間的鍋爐。
姜郁靜靜看著她們，庭院中有一棵枯樹，零星的掛著幾片枯黃的樹葉，地面也落下不少枯葉，一層一層鋪滿，姜郁轉身走到樹下的石頭上坐著。
宋鶴卿坐在她旁邊，枯葉在腳下輕輕顫動，輕微的響聲在安靜的環境下，被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