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之外很快便清冷下來。
鐘離清走進宮殿,站在床榻邊看了看還在昏睡的阿妤,彎下腰輕撫她額間的發絲,溫聲道“我的小阿妤,你快點好起來吧。”
看著她搭在被褥上的小手,鐘離清握住她的小手,已經不像之前那么冰涼,有了余溫。
把她的小手放進被子里,捏緊被角,“好好睡一覺吧。”
鐘離清整理好情緒,轉身看著姜郁說,“有什么話,到書房來說。”
姜郁跟著鐘離清來到御書房,受到約定的制約,她很少會來御書房,除非鐘離
清主動帶她來,就像此時一樣。
“這么晚找我不單單是因為小阿妤的事吧。”鐘離清走到書案前,坐在木椅上。
沉靜如水的月光照耀進窗欞,落在她身上,窗外的樹影婆娑映照著她的臉龐也很斑駁。
姜郁點頭,笑著說“君上這幾日不是正忙碌著天災的事。”
鐘離清面色冷凝,一把揮灑案桌上的公文奏章,“你還記得天災的事孤派人找了你那么多次,不都說是病了不能起床而今怎么看起來活蹦亂跳,一點病態也沒有”
姜郁輕笑沒有說話,“君上,不信我,又何必讓我挑大梁我也確實沒有什么精力在東奔西跑。”
鐘離清面色稍緩,但心中依然有些郁結,到底她也是君上,但姜郁說的話,絲毫不掩飾西階欺君,分明就是對她的蔑視。
“那你今日來皇宮所謂何事”鐘離清沉聲說。
“不知道陛下可有找到南下的人”
鐘離清抬眸冷眼看她,似乎再說,“你覺得呢”
如果找到了還用得著如此煩躁。
“我有一個人選向陛下推薦。”姜郁瞧著中鐘離清的眼神,了然地點了點頭,那便是沒有合適的人選了。
“是誰”
姜郁笑著說“我的小徒弟,宋鶴卿。”
鐘離清擰眉,沒好氣地說“你徒弟才多大年歲能擔此重任”這不是胡鬧嗎
“陛下不要小瞧我那小徒弟,他十三歲便獨自出門歷練,三年多闖蕩各地,最近才歸來,實力和處理事情的能力還是有的。”
鐘離清擰眉,沒有說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眉間明顯是化不開的糾結。
半晌,鐘離清抬起頭,冷聲問“如果辦不成事情怎么辦”
“那就全憑君上處理了。”
鐘離清垂眸靜靜地思量。
很
快,她抬起頭說“那就這么辦,讓你小徒弟收拾收拾東西,提上日程吧。”
姜郁點頭,“那我便告退了。”
“等等”鐘離清突然出聲阻止。
姜郁停下腳步,轉過身,“君上還有什么吩咐”
她心中思緒亂飛,不會談好的合同要生事端了吧。
“今日阿妤的事,多謝你。”鐘離清說道。
姜郁愣怔在原地,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鐘離清。
她竟然也會向人道謝,可真是難得。
“君上言重了,我和小殿下,本來就有很深的淵源,這次恰好遇到她病危,怎么能坐視不理。”姜郁客氣地說道,
她推開門轉身離去,留下一地銀輝,照亮著打開的門。
鐘離清盯著姜郁遠去的背影,眸中神色復雜。
這個人真的讓她捉摸不透,每一次她做的決定和想法都讓人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