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一群侍衛簇擁著鐘離清走來。
鐘離清本身是有點武功的,但她只是沒有接觸過修煉的普通人,此時在聽說姜郁逃脫了青城派修真之人的暗殺,自然是害怕姜郁會對她痛下殺手。
“君上,可是覺得意外我還活著”姜郁放開小徒弟的手,緩緩靠近鐘離清。
“姜卿說的哪里的話,今日梅林遇襲是宮中守衛的失職,明日定給姜卿一個交代。”鐘離清面色凝重,言語之間把自己摘的干凈。
姜郁走到鐘離清的右側,輕輕貼在她耳邊說“鐘離清,八百年之期一到,我就會離開,你在乎的王權地位在我心里不值一提,不止如此,這人間對我來說也是沒有什么好留戀的。”
梅樹上的飛雪落在鐘離清的衣襟上,姜郁伸手為她拂去,纖白的指節游走在鐘離清暗紅鏨金的衣領。
“君上,我本來不想多說的,一些小打小鬧,我也不在乎的,但是你這又是青城派,又是渡劫銀蛇,讓我小徒弟受驚了,我覺得還是說清楚比較好你覺得呢”
“姜郁,你威脅朕”
“實話實說,你和鐘離韻之間到底怎么回事,包括你這皇位怎么來的,我都沒興趣去探究,只要天臨不滅,八百年之期一到,我就算完成約定。”姜郁與鐘離清把話說清楚,至于將來她到底如何選擇她,看她自己。
司命府
姜郁牽著宋鶴卿回了書房。
“師父”宋鶴卿欲言又止地看著姜郁。
“有什么想問的便直說。”
姜郁把窗臺上墊著軟布的小籠子拿了出來,原來里面養過一只鳥。
姜郁在某個雨夜里撿到的受傷的鳥,后來小鳥好了,便飛走了,籠子至此也擱置下來。
姜郁把小蛇從手腕上取了下來。
銀色的小蛇已經奄奄一息,快要翹尾巴了,再不去拿下來,手腕都要卷不動了。
把銀蛇放進籠子里,也不見身后的人出聲。
姜郁回過頭,身后的小孩,白皙的小臉憋得通紅,眉頭緊皺,纖長的睫毛耷攏著覆蓋住圓翹的眼睛。
“你想問什么,直說就好,別憋在心里,容易憋出病來。”姜郁輕笑出聲。
這小徒弟和姜蜉微還真是天差地別。
姜蜉微遇到問題,必然死纏著她弄明白,不達不目不罷休。
小徒弟可憐兮兮的,遇到事情也不知道說。
“師父,君上,她想殺你,她”宋鶴卿陡然抬眼,濕漉漉的眼睛蓄積著淚水委屈地說。
姜郁又掏出一塊白帕認命地給他擦眼淚。
“我知道了,別哭了,你怎么比我還委屈啊。”
“師父,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親眼看到了,君上說要置你于死地,我們跑吧,別呆在這了。”宋鶴卿看著姜郁滿不在乎的模樣,越發著急,師父怎么能不信我呢。
宋鶴卿緊緊拉著姜郁的袖口,想要帶著姜郁走。
姜郁拂下宋鶴卿的手,轉身把裝著銀蛇的籠子拿到桌邊,從燭臺上拿下蠟燭罩在桌邊。
銀蛇在燭火的照耀下泛著微黃的光。
再不救怕是就要不行了。
宋鶴卿怔然,站在原地回不過神,伸出的手輕擦姜郁的袖邊而過,又默默收回。
師父
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