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摸著自己的心口,只覺得喉嚨間一陣腥甜。
看來她也要好好休養一段一時間了。
天臨本就靈氣稀薄,修煉不易。
次日
坊間街頭,市井小巷都在爭論昨夜的奇景。
初雪臨,巨蟒現。
濃云聚,驚雷顯。
姜郁坐在酒樓中,聽著說書人,敲檀板說奇談。
帝夫大婚之夜的奇觀成了傳奇。
不久,小銀蛇在姜郁和宋鶴卿的照料下很快養好了傷。
銀色的鱗片重新煥發了光澤,赤紅的瞳孔也閃爍著奇譎的色澤。
姜郁把銀蛇埋在了桃樹下,小銀蛇隨即陷入冬眠。
桃仟這個桃夭也隨著漸漸枯萎的本體在凜冬昏昏欲睡,很少出來隨便游蕩。
司命府隨著大雪一同陷入寂靜。
只有姜郁經常帶著宋鶴卿常常去逛一逛宴都。
去茶館喝茶聽書,去酒樓喝酒聽曲
不過大部分的時光還是在修煉中度過。
一派歲月靜好。
第三年初春。
桃樹重新生機勃勃,嫩芽在枝頭抽條。
青玉院中,
一白衣少年,手挽長劍,腳步飛旋,劍光流轉間,難覓身影。
“鶴卿。”
坐在樹下躺椅上的青白衣衫的年輕女子,突然喚了一聲少年。
“師父你找我有事”少年收回劍,急步跑來。
少年身姿清俊,行如松柏,眉目俊秀,依稀可窺見長大后何其風華。
姜郁緩緩坐起身,一根玉簪挽起的長發,松松垮垮凌亂地披散在肩頭。
“是有點事。”姜郁看著面色微紅,額頭上沁出薄汗的少年,掏出潔白的絹帕輕輕擦拭去。
“師父,您說,我立刻去辦。”宋鶴卿笑著說。
“不急,你坐下來聽我說。”姜郁指著身旁的座椅。
宋鶴卿乖乖地坐下,好奇地看著姜郁,興沖沖地說“師父是不是又想吃素芳齋的糕點了”
姜郁搖了搖頭。
宋鶴卿撓撓頭,不解地問“難道是花閱酒樓的桃花釀,亦或是師父想喝清平茶館的青葉茶了”
“都不是。”
姜郁面色平靜,但沒有一絲笑意,宋鶴卿有感于姜郁的情緒,也緩緩收起笑容。
“師父,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過了年你已經十三歲了,也快要接金丹,不能一直待在府上了,我想讓你出去歷練歷練。”姜郁摸著宋鶴卿的頭,輕聲說。
宋鶴怔忡地看著姜郁,“歷練”
“對,歷練,我也知道歷練這件事,對你來說是不小的挑戰,所以等再過些日子,天氣暖和了,銀川也醒來了,你帶著他一起去。”
銀川是姜郁給銀蛇取得名字。
宋鶴卿低著頭,不說話,他不是不想去歷練,但一出門,可能就是年。
他舍不得師父。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你該出去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