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嚴重啊。”
齊秦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韓榮聽著兩人的對話,心情復雜的踏入書房。
一進去,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卷著藥香,讓宴寧的舌根都有些發苦。
室內的陳設很簡單,一進門,右手是一間藏書的屋子,書架列了整面墻茫茫蕩蕩,書架前擺放著一張梨木桌子,轉頭,左手沙簾垂下,再往后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張雕花床。
高蔻蘭撈起紗簾掛了起來,宴寧進入內間。
昏暗的房間里彌漫著一股藥霧,窗邊的小桌子上當著一個小小的火爐,煮著一盅靈藥,靈藥被煮沸的熱霧彌漫在房中。
怪不得要用簾子隔起來呢
宴寧嗅了嗅,靈藥霧之中似乎有一位七情安魂花的味道。
宴寧朝著床上的人看去。
蒲岐躺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頭頭,他頭發枯黃干燥,面黃肌瘦,眼眶空落,眼底青紫,臉龐松松垮垮的皮下,血管根根分明。
蒲岐已經瘦的只剩下一張皮套著骨頭了。
高蔻蘭側目,不忍直視。
蒲夫人默默無聞的看著韓榮,眼里滿是疼惜。
韓榮的話被噎住喉嚨之中,他的腳步如同灌了鉛,緩慢得坐在床沿上,他的手伸進被子里,將蒲岐的手拿了出來,拖著蒲岐的手,他卻感覺自己抓的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白骨,隔著一層皮,手下還能清楚的感覺到脈搏跳動的感覺。
韓榮握著蒲岐的脈搏,將靈力渡向他。
源源不斷的靈力進入蒲岐的身體,蒲岐卻毫無起色。
見狀,宴寧看向齊秦微微皺眉“都用上七情安魂花了,到底是如何了。”
七情安魂花便是靈魂動蕩不安之時可用,用了此花,便是在說,蒲岐并非是病
齊秦垂眸“初時我也以為蒲岐是病重,他身體一直在虧損,多好的靈藥都無濟于事,后來,我無意之中發現,他的魂魄似乎已經不在身體里了。”
蒲岐現在就是活死人罷了。
“什么叫靈魂不在了,若是靈魂鎮不在了,這具身體早就”說到這里,元雋看了看高蔻蘭和蒲夫人,沒有繼續在往下說。
“我知道,這才是我用七情安魂花的目的。”齊秦走向窗邊的爐子“我在他的身體沒有找到魂魄,但是他的身體卻沒有死去,我便在想,或許勾去他魂魄之人并不想她他死,我還沒有尋到解法,只好用七情安魂花先穩固住他的身體,如你們所見,已經略有好轉。”
高蔻蘭含淚看著說話的齊秦。
他從未對她們說過這些啊。
她不懂,也沒有貿然開口。
只是越發的心疼蒲岐。
蒲夫人抬手捂住嘴,身子搖搖欲墜,差點兒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娘,你沒事吧。”高蔻蘭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我的兒啊你怎么就著了這么大的難了啊,娘娘的兒啊。”
蒲夫人捂著胸口,哭的哪里還有一個矜貴婦人的模樣,傷心至極,如何還在乎什么體面不體面的呢。
什么叫沒了魂魄
沒了魂魄
蒲夫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連忙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