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一般就是吸人精氣,勾人魂魄煉制什么特殊的東西提高修為。
這蒲岐的魂魄應當被勾走多年了,這么久,都能煉成渣在投胎幾百次了。
如今還活著就說明,那個妖怪并不想殺他。
勾走不殺,這里面沒有什么故事她是不信的。
“蒲夫人,事關蒲公子生死,還望蒲夫人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否則,我們這些人就是無頭蒼蠅,也幫不上什么忙的。”宴寧對著蒲夫人笑瞇瞇的說著。
蒲夫人想要說些什么,卻又生生被按在了喉嚨里。
元雋見她這副模樣,自然是看出來她有所隱瞞,便有些不悅的開口“蒲夫人,有什么事兒說出來,對我們沒有好處,卻對你們是實打實的好處,你若是藏著掖著,你那兒子估計就多受幾分折磨。”
“對啊,蒲夫人,這事兒關乎小岐的性命,若你知道什么內情,斷然不可掩蓋啊。”韓榮的態度要比元雋溫和些。
靈霧從蒲夫人的身后卷著落下,她臉色煞白,眼神閃爍,捏著手帕捂著嘴“我自知瞞不過,只是卻不得不瞞。”
她兒才華橫溢,前途無量,又娶了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日后定然是錦繡的前程,此事若是讓外人知曉
只是如今也瞞不住了。
她不要什么前途了。
她只要兒子好好的活著。
蒲夫人從床架上滑落,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事情還要從十幾年前說起,那時候岐兒還是少年”
原來,蒲岐年少時曾遇見過一名名叫今葵的女子。
少年慕艾,相遇總是太過驚艷。
夏風是于熱浪之中穿行而過的清亮,只余片刻,卻總是讓人最為期盼。
“蒲岐,快點兒”
少年的帶著幾分盛氣在田野之中穿梭,金黃的谷浪,深綠的如刀片的葉子在蒲岐的胳膊上劃出一長條口子,血珠一小顆一小顆的從他的胳膊之上冒出,蒲岐蹲下身,額頭掛著薄薄的熱霧,他的一身淡藍色的衣服已經被汗打濕。
在次抬頭,田間是勞作的人,他的幾個同伴早已離了他好幾個田埂。
他還記得這一次出來的目的。
夫子說要他們以民生農耕寫一篇文章。
他扯過一把草碾碎敷在傷口處,便朝著同窗追去。
“大伯,抱歉,我過一下”
“大娘我過一下”
“不好意思,我過一下”
蒲岐一路淌過谷葉海上了岸,卻再也找不到同窗的身影,遠處的樹林之中,似乎傳來了影影約約的影影的笑容,蒲岐他循著笑聲頂著烈日進入樹林之中,樹林里似乎濕乎乎的,燥熱褪去了不少。
松樹的腳下爬滿了一層層的青苔,青苔之中一個一個的蘑菇打著小傘冒出頭來。
紅的,橙的,黃的,綠的
松樹干上偶爾結著一顆一顆晶瑩剔透宛如琥珀的松油,蒲岐好奇的扯下腰間的荷包,將松油摘了一些裝進荷包里。
地面崎嶇,偶爾有溝壑,偶爾還有從土中凸起的樹藤,小蛇盤在溝壑里,聽見動靜迅速朝著洞中游去。
蒲岐一路跌跌撞撞的越過山丘,翻過山丘,便能看見另一處田野,一大片一大片的花海,姹紫嫣紅,與農田相比,這里似乎多了幾分安靜和愜意。
蒲岐不由自主的朝著花海而去,金燦燦的葵花海,大朵大朵的金葵整齊劃一的朝著一個方向,他走在其中竟然看不到盡頭。
蒲岐有些累了他隨手扯了一塊向日葵的葉子墊在地上,還不等他坐下,他的后腦勺被什么東西砸了一下。
那東西落在了他的腳邊,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塊結成快的土
蒲岐捂著后腦勺四處張望“誰誰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