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籠如鎏金球,每一條絲線上都帶著微弱的火苗和電絲,魔神抬掌朝著籠子打去,企圖破開一片天。
他就不信,這東西能困住他。
掌里打在金絲上,雷電發出滋滋的響起,金絲被彈的往外凸出鼓起一個大包,金絲被撐得縫隙變大了些。
沉無妄見狀,反手一招朝著鼓點打入,剎那間,雷電金焰從鼓點之中大起,朝著魔神而去。
魔神連忙擋住,雷電金焰咆哮的像是一頭張開血盆大口的巨龍腦袋,咬在他的護盾之上。
魔神透過雷電金焰看向沉無妄“天雷劫和曜日金火在你手中,也算是發揮真正的作用,可惜了,你根本殺不了吾。”
灼灼金焰的喧囂之下,魔神匯聚全力,將雷電金焰反向金絲囚籠。
沉無妄見狀,立刻轉身化作原型。
一條巨龍拔地而起,屈身繞在金絲囚禁之上。
嘭的一聲。
一震驚天巨響從天而來,閉眼的光芒,讓戰場上的眾人都閉上了眼睛。
天地寂靜,耳畔鳴響聲,讓修為稍微不濟之人直接爆體。
再次睜開眼睛,空中落下了金色一閃一閃的東西。
像隆冬的鵝毛雪。
像春風的花瓣雨。
可是,都只是像而已,焰火靠近,眾人才驚覺,那是火焰。
金色的火焰。
沉無妄墨發散開,嘴角帶血的落在烏云上,半跪在云間,身上艷紅織金絲的喜袍邊邊角角變得漆黑,帶著徐徐燃燒的火焰。
他抬眼。
濃郁的煙霧退散。
金絲囚籠暗淡了幾分,但是卻絲毫不減在陰暗處璀璨的光芒,雷電在空中變得格外的明顯。
魔神周圍的魔氣退散,露出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捂著胸口倒在籠中,他眉目似烏云籠罩之下的山水,眼眸似深谷之中不見天日的幽泉。
山水帶血,幽泉染傷。
潔白無瑕的臉龐,皮肉裂開,去蛛絲網般蔓延在整張臉,鮮血淋漓。
魔神微微睜眼“為了殺我,不惜自損”
剛剛如果沉無妄不阻止他,別說是這個破籠子了,就算是以整的血海為籠,他也可以撕破它。
沉無妄為了不讓他逃離,不惜用以以身試法,將他的力量禁錮在籠中,兩人同受。
囂張
太囂張
沉無妄搖搖欲墜的起身,伸手捏滅袖上的火焰撫著胸口,眼里染上了幾分瘋狂。
他道“我們兩個,明明傷的更嚴重的是你才對,不是嗎既然如此,不算自損”
“瘋子你真是個瘋子”魔神怒罵著。
他抓著金絲想要站起來。
卻忘記了金絲囚籠本就帶電。
他痛嘶一聲,又墜落在地上。
沉無妄擦去嘴角的血,冷冷的看著魔神“這還不算瘋,本座初登魔族大位之時,便是加固你封印那一日,那一日之前,本座屠殺血海整整月余,以魔族之魂、本座之血煉成禁錮你近萬年的封印,封印之上,還有一道咒”
魔神嗔目。
似乎想到了什么。
“以魔族之魂,箍你之身,魔族少一人,你的信仰就少一分,你的修為也減一分,直到你死。”沉無妄挺身垂眸看著籠中的魔神,余光透過層層灰暗的霧,落在地面上。
從前是血海,如今是火海。
血水枯竭,大地在曜日金火的灼燒之下迅速的干裂,隔著十萬八千里,都能感受到那一股灼熱。
“卑鄙”
魔神感受著自己的力量在流失,恨不得直接將沉無妄啖肉飲血,生剖龍筋。
“你就不擔心你的人嗎還有那些所有的修仙之人。”
“戰場之上,生死是常事,從他們踏進血海開始,就應該明白這些。”沉無妄回道。
他為什么擔心。
這東西能傷所有人,唯獨傷不了宴寧。
他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呢
至于旁人,正如他所言。
來此,就要有犧牲的覺悟。
為天下獻出一命,又有何不可呢
“吾不配為神,你也不配”魔神周身魔氣重聚,滔天的黑霧將金絲囚籠的光芒吞了大半“沉無妄,如果吾活不了,你也休想逃”
沉無妄一扯金絲,囚籠迅速收緊。
沉無妄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