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來就好。”小桃花抹干眼淚,起身,朝著宴寧走去。
少秋無奈。
只能心里默默祈禱,沉無妄千萬要活著回來啊。
三七縮寫腦袋趴在三十的頭頂。
芳衡松了口氣,將傷藥都分了下去。
小桃花蹲坐在宴寧的眼前,抬手用衣袖擦了擦宴寧額頭的血跡。
扯掉瓶塞將靈藥倒在手指上抹在宴寧額角的傷口上。
“楚姐姐,你受了這么多傷,待會兒沉大哥回來看見這些傷還在你身上,一定會生氣的。”
芳衡頭皮發麻,一老血卡在喉嚨上。
能不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求求了。
小桃花渾然不覺,繼續說道“他生起氣來,可害怕了。”
宴寧眼睛彎了彎。
他生起氣來,一點兒都不可怕。
反而很好哄。
芳衡心落了下去。
小桃花掀開宴寧手臂上的衣服,一點一點兒的擦干凈,在上藥,仔仔細細的不放過沒一條傷口。
烏玄洲碰了碰離山嵐的胳膊,對他使了個顏色。
過去聊聊。
離山嵐掃了一眼宴寧后點頭。
兩人齊齊離開。
韓書白扭了扭脖子,側目看著兩人的背影。
兩人于人群之中,走向荒無人煙之地。
烏玄洲道“沉無妄只怕是兇多吉少。”
離山嵐停下腳步,語氣不疾不徐卻又帶著幾分質問
“又如何呢”
烏玄洲轉身,笑道“離兄,何必明知故問呢”
離山嵐“哦金烏王何意”
烏玄洲“本王覺得,離兄大才,何必屈居女人腳下。”
“呵”離山嵐笑了,但也不覺得意外“你若是不愿意,大可以離開,萬妖谷沒了你金烏,難道會變成千嗎”
“本王俯首之時,認得就是她楚宴寧一人,并非是什么魔尊,她將大權拳拳放給我,我離山嵐并非是小人,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我輔佐的主,昨天是,今天還是,金烏王若是動搖了心,自行離開就是,沒我必要來蠱惑本王。”
離山嵐拂袖轉身。
烏玄洲也沒想到離山嵐態度如此堅決。
更沒想到二人之間的情誼如此深厚。
烏玄洲連忙上前攔住離山嵐“離兄,離兄,誤會了。”
離山嵐“誤會是你說笑了吧”
烏玄洲無奈坦白“我承認,我確實是有想法,但是我決不是背信棄義之人,我只是不想屈居女人之下,她同沉無妄救活我的性命,我也斷然不會背叛她,只是我們跟著一個女人,真的有出路嗎”
沒了沉無妄。
萬妖谷就失去了最大的倚仗。
只會人心惶惶。
“你可別忘記了,沉無妄還沒有真正死亡,他若是能回來,你的下場決不會好過,”離山嵐冷笑“你金烏一族是靠你一個人嗎至于出路,她很早就說過,萬妖谷靠一人,一族是決不可能成為妖族之首的,如今妖族的情況,你應該更懂,你捫心自問,在萬妖谷可自由,對比其他妖族之間的爭斗,萬妖谷就是一片凈土,妖族若是一直如一盤散沙,日后只會日漸稀薄。”
“你若是另尋出路,那本王不會多言,但是本王不會與你同流合污,若你要留下來,就請擺正姿態,萬妖谷不養閑人,也不會養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人。”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離山嵐說罷,在不停留,大步流星的返回。
甩下烏玄洲一人在原地。
如今,他倒里外不是人了。
日升日落,白晝換了黑夜。
海面的水霧越發的濃郁了起來,一眼望去,只見白茫茫的一片。
血海外的岸邊,人群散去。
只留下淅淅瀝瀝幾人守在岸邊。
一團一團的篝火在黑夜里成了唯一的慰籍。
霧大看不清方向,宴寧想要火大一點兒,亮一點兒。
亮到,讓他只要是出來,就可以透過水霧看見她在哪里。
不要迷路。
第一個夜,宴寧守在火堆旁,他沒有歸來。
第二個夜,宴寧守在火堆旁,他沒有歸來。
第十個夜,守在岸邊的人越來越少,他沒有歸來。
第二十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