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步離開花園,亞德里恩拐入城堡大廳。
晚餐結束,仆人們就在這段時間內利索的將里面清理干凈,還將長桌上嶄新的桌布重新進行更換,并擺上了鮮花和工藝品,滿是奢華的貴族格調。
巴萊特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傻傻的等著多倫斯的歸來。
這的確有些傻。
因為年輕?
亞德里恩對此不想多做評價。
巴萊特見他進來,小臉上顯得有些慌亂和敵視,故作冷漠的掃了一眼,微微的抬起下巴來證明自己才是此地的未來主人,也沒有主動打招呼,反而端起面前的杯子抿著加了蜂蜜的輕水,頗有些做作般的倨傲模樣,卻怎么也沒有那種繼承人應有的氣勢。
不得不說,他還是太年輕,年輕到讓亞德里恩都沒有太多的壓力,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著仆人們已經補滿的蜂蜜水,玩味的打量著巴萊特。
“你…看我干什么?”巴萊特有些慌亂,很是進退失據。
“嗯?”
亞德里恩輕笑。
喝了兩口蜂蜜水,甜蜜的液體滋潤著喉嚨:“如果你沒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呢?”他笑著一口喝掉杯里殘余的蜂蜜水:“是這個道理吧?”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巴萊特有些羞怒。
“沒錯。”
亞德里恩也沒否認。
放下已經空的杯子,他起身走過去,就在那驚慌失措,蜷縮在椅子上的稚嫩小臉面前停下,拍拍肩膀語重心長:“王冠易戴,其重難承。”
“什…什么?”巴萊特的語調都在顫抖。
“沒什么!”
亞德里恩聳肩轉身離開。
他沒必要繼續留在大廳,難道還要和這個傻弟弟一起,等著已經變成尸體的巴萊特回來?別鬧了!都死了的人,若是真的回來那估計就是怨魂或僵尸了!
至于多倫斯的死會不會讓他幼小的心靈受到扭曲?
那可不關他的事。
…………
回到房間,墻角那貴重的鎏金座鐘發出輕響。
指針固定在9:30分。
即入深夜。
亞德里恩吹熄桌上的燭火,借著窗外的星月之光來到床鋪旁脫衣睡下。
躺在床上,手里卻多了口袋內掏出來的那枚圣徽,冰涼的觸感就如同寒冬時節在山崖底部凝結而成的冰塊,僅是握緊就似是要將他的手心都凍僵。
謊言之王希瑞克的圣徽。
也是老歐恩看似隨意般拜托給他處理掉的東西。
放在手里把玩幾下,寒意濃郁,緊握時還能在耳畔四周隱隱聽到一股淡不可察的呢喃聲,隨著久握便開始變得清晰起來,還帶著幾分癲狂,隨著那寒意逐漸和手心結合,全身心都想有種對這圣徽頂禮膜拜的感覺。
亞德里恩松開手,那圣徽跌落在床鋪上,耳畔那越來越清晰的呢喃聲已經化為了各式各樣的祈禱聲,并且在腦海里浮現出癲狂,引誘來自心底的陰暗面。
“你的父親是個狂妄又自大的家伙對吧?”
“你的后母更是個陰暗而又癲狂到像個精神病患者的婊子對吧?”
“你的親母本就是個惡心聯姻追求所謂自由嫁過來又后悔還對你極為冷漠根本沒有半點感情的對吧?”
“你的弟弟已經在你后母的引導下成為了繼承人沒人在乎你還想把你當做祭品獻祭給隕落的神祇根本不在乎你連靈魂都消散的對吧?”
“亞德里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