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有謝元真和丹彤知道司迦的身世。
這些年來,謝元真和丹彤小心翼翼的瞞著、護著,不許司迦碰劍,不交給她任何心法、劍術,甚至從不讓她在人前露面,就是怕被人看出她的身世。
沒想到還是來了。
“這里是太初宗門”掌戒丹彤忽然拍案冷喝了一聲,那些質疑之聲才止住,他冷颼颼的掃著眾人,誰的臉面也不看,冷言冷語道“掌教已向諸位說明了,赤山一事是幾名弟子誤打誤撞,魔神殘魂太初宗門自會負責去尋回誅殺,諸位既不信,何必再問”
諸位掌門當即臉色冷了下去。
“同在秘境之中的可不止你太初宗門弟子。”天樞閣閣主也冷語說“我的兩名弟子皆看見,是一名叫司迦的弟子親手拔出那把劍,放出了魔神殘魂,又要作何解釋”
謝元真只好說“我方才已解釋過了,幾百年的封印,那把劍早已靈力盡失,無法再封印魔神,任何一名弟子都可以將它拔出。”
“謝掌教。”天樞閣閣主身后的弟子丹華,禮貌拱手道“當時弟子也在,那把劍弟子也試過去拔,不但未曾拔出還被震傷了”
“那是你學藝不精,我太初宗門還沒問罪你們這幾名弟子擅闖赤山秘境”丹彤冷眼看向她,堵的丹華臉色慘白,不敢再說話。
丹彤又說“諸位掌門不將自己不成器的弟子帶回去嚴加懲處,在太初宗門管起事來了”
“丹彤掌戒何必急惱大家聚在這里不過是擔心魔神殘魂禍亂,還有那魔女再次出現。”寒無涯知道這個丹彤又臭又硬,換了語氣說“想必丹彤掌戒也不想再發生曾經的禍事”
他看著丹彤又說“我門下擅闖赤山秘境的弟子自會嚴懲,那太初宗門那名誤打誤撞放出魔神的弟子,不打算處置嗎那把劍即便失去靈力,也總該妥善安置。”
說來說去,他們還是想見拔出劍的弟子,和那把劍。
丹彤心中既惱火這些找麻煩的掌門,又惱火司迦,早該將她禁足在少陽山,焚香洗髓。
司迦太初宗門自會嚴懲,但絕不是當著這些掌門的面,若暴露了她的身份,太初宗門必定再無寧日。
丹彤想要直接趕他們走,掌教身側的謝慈忽然站了出來。
他走的很慢,停在殿中開口說“此事因我而起,當日我打開赤山秘境的結界帶那名弟子擅闖秘境,也是我處理不當驚醒了魔神,才有了之后的事。”
他說的也很慢,微垂著的眼瞼下瞳色淡淡“那把劍如今在我手上,但恕我不能交于諸位掌門。”
他下定了決心,既然她那么想要她的劍,那就為她留下。
“我會一人承擔此次赤山的過錯。”他說“在十二仙宗論劍大會之前,我會再次封禁歡喜魔神的殘魂,給諸位掌門一個交代。”
“你來承擔”寒無涯冷笑道“一個外門弟子,用什么來承擔”
“可笑至極。”其他掌門也道“你以為魔神那么好封禁你怎么承擔”
謝元真站了起來,剛想替謝慈說話,只見謝慈抿了抿嘴,垂下眼慢慢抬起手掌。
一道劍光聚在他的掌心之中,忽然之間地面在震顫、整座青云峰在震顫。
靈氣從山中涌出,一束巨大的劍光猛地升騰而起,青云山巒裂開一道縫隙,一把劍駕著寒光蛟龍一般騰出,破開云霧、穿山過殿,輕吟著落入謝慈掌心里。
仿佛驚鴻一片,他在劍光之中銀發飛散,淺色的瞳孔金光隱隱。
而殿外,四季如春的青云峰突然落了大雪。
所有人驚得站立而起,盯著那把劍,盯著殿外紛落的大雪。
傳說,太初宗門的師祖早已修得劍氣化形的境界,他從不佩劍,劍氣隨心而起,沒人見過他真正的佩劍,因為他將他的劍置入青云峰之中,以劍氣護得青云峰四季如春。
那把劍是這把劍嗎
殿中噤若寒蟬,眾人紛紛摸不清這把劍是不是那把劍,這位外門弟子又是什么人。
謝慈輕輕握住了劍柄,劍吟在掌心,他已經百年不見這把劍真身,秘境之中他用的是這把劍的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