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攥著手掌,可太痛了,那縷殘魂像是一團火從喉嚨燒到她的心口,靈海內的封禁刀子一樣要將她的小腹割碎,太痛了。
歡喜魔神殘魂的聲音在她耳朵里慘厲叫道“他會害死你除了謝慈無人能解開封禁你現在根本無法消融我他強行送我入靈海只會讓你靈海爆裂快讓他停手”
司迦痛的快要昏過去,幾乎倒在榻上,再忍不住叫出了聲,“停下”
紅衣男人還沒反應過來,一把劍突然破開那扇緊閉的房門,朝著司迦襲來
謝慈一襲白發散亂,握著劍破門而入,一劍捅入了紅衣男人的肩膀,貫穿而出。
卻沒有血。
司迦汗津津地盯著紅衣男人被貫穿的肩頭,他的肩頭沒有血,只有破開的紙,他竟是個紙人
他張開口想叫,黑洞洞的嘴巴里卻沒有舌頭和喉嚨,只有一個個竹簽扎成的腦袋輪廓。
他是個紙扎的人,怪不得他不會說話,沒有一絲人的溫度。
“你會害死她。”謝慈低聲對那紅衣男人道,劍猛一用力,徹底捅穿了紅衣男人放在司迦小腹上的手臂。
紅衣男人身體晃了晃,半邊紙糊的身體裂了開,一道光從他體內的竹架子里冒出。
司迦看見他空空的紙糊身體里,是一柄雪白的劍鞘,劍鞘之內閃爍著微弱的幽藍光芒。
那是什么
“無上菩提心”歡喜魔神的聲音響在整個房間內“果然在這該死的劍鞘里”
雪白的劍鞘,無上菩提心
司迦看著眼前站立而起的紅衣男人,他竟是她的劍鞘嗎劍鞘之內的幽藍光芒的無上菩提心
魔神殘魂無法脫離她的身體,只能叫囂著對她說“你的劍鞘入魔了他附體在紙人身上,穿你的衣、梳你的發,就是在等你回來吞噬你還不快殺了他”
“走。”謝慈沖過來抓住了司迦的肩,想要帶她離開。
紅衣男人猛然揮掌劈向謝慈,謝慈只來得及匆忙抬劍一擋。
紅衣男子的手掌就如紙一樣被謝慈的劍刃劈裂,他看著謝慈將司迦拽入懷里,勃然大怒。
整個房間在顫動,八哥鳥刺耳地叫著“該死帶走圣女的都該死”
紅衣男人整個紙糊的身體徹底破碎那把雪白的劍鞘,瞬間襲向謝慈,化成一道光穿入了他的身體內。
謝慈悶哼一聲,踉蹌跪倒,渾身發抖的以劍拄地,一雙眼中驀然變得幽藍。
司迦聽見歡喜魔神在耳朵里叫道“你的劍鞘附進了謝慈的身體里”
紅衣男人附了謝慈的身
司迦只看見謝慈握著劍的手在劇烈顫抖,他似乎在努力將紅衣男人趕出他的身體,可難以抵抗,只能急聲道“快走”
他快要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可司迦還沒起身,謝慈手中的劍就倒在地上,他的一雙眼變的幽藍,喉嚨里發出另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你要走嗎你要跟他走嗎你難道忘了這里的一切嗎”
不是謝慈的聲音,是紅衣男人的聲音,他失控地對著司迦低吼“你怎么能忘”
他伸手抓住司迦的手腕將她拽倒在白玉床上。
司迦看著謝慈的那雙眼發出幽藍的光,謝慈被“紅衣男子”附體了。
歡喜魔神的聲音在她耳朵里說“什么紅衣男子,他就是你的劍鞘他早已在為你守尸體的百年里,借住無上菩提心的靈力成魔了他無法化成人形,便附體在紙人身上,模仿你的一切”
魔神急躁地說“這就是反噬,當你沒有能力駕馭你的法劍時,他就會成魔反噬你雖然他現在沒想要吞噬你,但你會被困在這墓室里,永遠陪他”
魔神又說“還不將你的身體給我,我來替你處置他”
她的劍鞘成魔了。
懷里生銹的劍拼命在顫,她需要很用力才能抱緊它,當她沒有能力駕馭她的劍,就會被反噬。
她如今弱到沒有能力,駕馭她的劍,劍也要脫離她的掌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