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擔心他”司厭在她身后,看她如此擔心的樣子,心中一片酸澀“他這一世與您沒有任何瓜葛,只是一個令人討厭的外門弟子而已,死了便死了,您何必要用無上菩提心救他”
“都是你的錯。”她惱怒地回過頭來怪責他“我救他自有我的打算,用不著跟你解釋”
司厭呆呆的站著,不明白為什么要救謝慈,她上一世或許有因為謝慈的臉動過心,但這一世她不是很討厭謝慈嗎
可她生氣地皺著眉,和他說“他現在不能死,全是你的錯。”
司厭的心就又酸又軟,輕聲向她認錯“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您別生我的氣,您想救他,我會幫您想辦法和您一起救他,好嗎”他伸手去拉她的手。
她掙了一下想掙開,他便握的緊一些,哀求她“別和我生氣。”
她看他一眼,到底是沒把手抽出去,與他說“你先去替我辦件事。”
“好。”他聽也不用聽,她讓他去做什么都行。
司迦被撫順了氣,手就任由他牽著,“我想去論劍大會,但我不能這樣去。”
“為何”司厭其實不明白她為何想去論劍大會,她身世特殊,去了若是露陷,定然會被那群十二仙宗的老不死欺負。
可她若真想去,血洗太一劍宗他也會送她去。
“十二仙宗的掌門人都在。”司迦想起來就頭疼,懊惱的說“聽說那位劍宗師祖葉湛英也出關了,若是他們看到我的法劍,知道我的身世,定然會聯起手來將我的劍搶走,把我關去少陽山。”
所以她才沒有和姬玉他們去。
“你去打聽一下,葉湛英是為什么出關。”司迦總覺得閉關百年的劍宗師祖這個時候出關,有點奇怪,她擔心葉湛英已經知道她的存在,“順便查一查論劍大會當天他會在哪里。”
司厭困惑了一下,“您是想去論劍大會上找葉湛英還是您想避開葉湛英”
司迦沒有回答他,垂眼看向了昏迷的謝慈,她是要送謝慈去找葉湛英,想讓葉湛英親手剔除謝慈的仙骨。
但她現在沒想好怎么做,便說“你只管去查,別的不許問。”
司厭便不再多問,想與她再說些什么,她已將手抽走,對他說“你走吧。”
司厭看得出來,她的心思全在謝慈身上。
不等他走,她就已俯下身,托起謝慈的臉,從體內吐納出幽藍的無上菩提心與謝慈渡氣。
幽藍的微光浮動在她與謝慈的雙唇之間,那么近。
司厭一點點攥緊自己的手指,心中恨極了謝慈,上一世他奪走了圣女,這一世他還纏著司迦不放。
月光靜靜的篩進房間,在地面上鋪了銀霜。
司厭靜靜轉過身去,卻沒走,而是回到了側榻邊,側榻上的狐裘毯子幾乎墜到了地上,他知道這是姬玉給司迦的。
他抬抬手將狐裘毯子燃成了一縷灰燼,又彎腰將側榻清理干凈,重新拿出了一件黑色的貂絨毯子替她鋪好。
她怕冷,這貂絨毯子里嵌了火靈珠,能讓她暖和一些。
司厭轉過身又看她一眼,只看見床帳之內,她與謝慈的兩個身影,他一定要除掉謝慈,徹徹底底地讓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