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蠢貨蠢貨”歡喜魔神怒火沖天,已是來不及,不遠處的那一襲素白身影感應到背后逼近的腳步聲,猛然轉過身來
一張冰山凈雪似的臉,黑發白衣,一雙碧藍的眼,如同湛藍的海,那片海里映著逼到他眼前的少女,緋色的衣衫、面紗與黑發一同被風揚起,只有一雙眼展露在夜色下,靈動明亮,野心勃勃。
如同一只撞進海里的小鹿,無知無畏。
她足尖一點,在他的面前縱身而起,握著一把雪色的劍,猛然一拔。
靈力突然暴漲在她身側,那把劍在她的眼前錚然出鞘,發出一聲凜冽的劍吟之聲,劍光如月華照亮她的眉眼,眉間燃起一點紅光,將那雙野心勃勃的眼瞬間燃出烈焰一般。
那把劍就在他的眼前拔出,雪白的劍身宛如蛟龍出鞘,靈力瘋了似得暴漲而起,將整個山林卷動,將他的衣袍吹起。
伽林
他看著眼前那把劍、那雙眼幾乎愣怔在原地,直到她披著月華揮劍迎頭朝他斬下,他才猛然出劍格擋,擋住那把凜冽的劍。
雪白的劍斬在他的劍身之上,發出震耳欲聾的撞擊之聲,兩道劍光迸發出刺目的光照亮整片山林。
葉湛英只覺得手臂發麻,腳陷入山石之中,不可思議的盯著眼前的少女,做夢一般。
她卻被震的一口血涌在緋色面紗之下,腕上的白色菩提子劇烈晃動,她猛然收劍,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葉湛英立即收劍,想要追出去抓住她,只見一團幽藍的光包裹住了她,無上菩提心
背后突然有人急叫他一聲“葉師祖太一劍宗出事了”
他猛地頓住腳步,遲疑的一瞬間,她已經消失不見了。
背后空世翩然而落,與他說“合歡宗闖入了太一劍宗,殺了太初宗門的幾名弟子。”
葉湛英輕輕蹙了眉,看著茫茫夜色下寂靜的山林,到底是收起了劍,看向空世。
空世穿著僧袍站在月光下,低頭朝他行禮。
如果剛才他沒有看錯,那少女腕上戴著的一串白色菩提子,是佛門靈物。
葉湛英垂下眼看他的掌心,虎口處一道血痕冒出血珠來,他竟被劍氣傷了。
“蠢貨蠢貨”歡喜魔神氣得發狂,卻只能將司迦瞬移進了山洞里,拼著它可憐的修為,將洞口隱藏了起來,它這一縷殘魂險些被葉湛英那一劍震出司迦的體內,魂飛魄散
它也受了傷,若非無上菩提心在司迦體內,只怕它和她都被震碎了
“你怎么敢區區筑基怎么敢和大乘期仙師硬碰硬”它氣的也要吐血了,殘魂都在瑟瑟發抖,“你不要命了我還要”
司迦沒撐住倒在了地上,她整條手臂被震得酸痛顫抖,可她禁不住的興奮,她看著手中拔出鞘的劍,雪白的劍身華美無暇,再沒有一點銹跡。
她只在夢中、回憶中見到過它。
她躺在冰冷的地上,劍光照亮她的眉眼,她拔出了這把劍。
她猜的沒錯,只要她不怕死,歡喜魔神就不得不借能力給她,聽從她,因為它怕死。
“”歡喜魔神一陣陣無語,“你就是個瘋子瘋子”
是,她是個瘋子。
司迦喉嚨里涌出血來,眼前一陣陣發黑,可她開心極了,劍宗師祖也不過如此嘛。
她抱住她的劍昏了過去。
歡喜魔神在她的體內涌動,試圖趁著她虛弱掌控她的身體,突然之間她懷里的劍鞘暴漲出紅光,將她的身體護了住,險些將歡喜魔神震出她的身體。
紅衣男人從她的劍鞘中浮現出虛無的靈體,將她圈在懷里,垂眼靜靜望著她,俯下身將他的額頭貼在了司迦的額頭上。
“該死”歡喜魔神咬牙切齒,它算是栽在司迦這個蠢女人手里了
好冷。
司迦冷得渾身酸痛,只覺得輕飄飄的進入了夢境。
夢境里有雙手臂抱住了她,將額頭貼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蹭動著說“貼緊我,會讓你好受點,伽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