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中午太陽一曬,朱諾安就覺得好熱。她現在跟冉阿讓走在山脊上。她都不知道為什么就又爬山了她是不是可以參加鐵人三項了旁邊大哥又沒話了,每次對話都得她開頭,就算她跟他稱贊旁邊的風景壯麗,他好像一點都不感興趣,只管埋頭走路。做破冰者真的好累啊。
朱諾安疑心漸重。他這么著急趕路到底為了什么這時候他一點也不像一個流浪漢,好像肩負任務在身
太熱了,朱諾安決定脫下他的外套。當她脫下來的時候,她的手拍到了像紙一樣的東西在外套口袋里。她突然記憶一閃,她想起來昨晚她把她的那張警局回執塞給了他,現在紙呢很重要的啊。
她抬頭看向冉阿讓,“john,我昨天給你的紙呢”
冉阿讓想了一下,他好像放在自己外套口袋里了。他不想收下,但他又不能把手伸回她的褲子口袋那里貼著她的大腿
“應該在外套里。”
朱諾安想應該就是她手摸到的紙。她得檢查一下她的禮物是不是真的在,畢竟一份心意,還是很貴的心意,弄丟了不好。
當她停下來,手伸進外套口袋在里面摸索的時候,她摸到了一頁紙,應該就是她的回執了。她拿出來一看,黃色的紙封面印著經典的法國皇室鳶尾花標志和幾個法語大字。
冉阿讓感覺朱諾安停下,于是回頭一看,就看到她手拿著他的黃護照他一步就沖到她面前奪下了那張紙
朱諾安還在猜這個紙上寫了什么,同樣的字母亂序組合一下她就是文盲了。突然手里的紙被人抽走她真的嚇了一跳。然后她一抬頭就看到面前流浪漢大哥非常難看的臉。她感覺他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即便他的嘴被胡須掩蓋也能察覺他咬緊了牙,而他的眼睛又是那種目光,比第一天她問他背包時的目光更鋒利。他為了防曬把帽子戴上了,而他這時候站位逆光,他的臉隱藏在陰影里,那雙眼睛異常嚴厲。她的大腦告訴她,危險。
她突然才發現自己跟這樣一個人一起旅行有多危險。她心跳如擂,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萬一下一秒他要對她施暴怎么辦山脊旁邊是懸崖,她無路可去。
她身體發顫,腳往后退了兩步,做好轉身往來路狂奔的準備。
冉阿讓這時才回過神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看到她見到黃護照就下意識心焦如焚。一切都是下意識反應,他都忘了她不懂法語,她根本看不懂。
“noan”他抓著黃護照的手垂下,他不知道該跟她如何解釋。他指了指還在她臂彎的外套。
朱諾安立刻把外套遞過去,然后又退后了兩步。她現在全神戒備。
冉阿讓看她的樣子感覺胃里泛酸,喉嚨干澀。他掏了掏另一邊的口袋,拿出了她那張回執單朝她揚揚。“在這里。”他說。
朱諾安沒有說話,她盯著他點點頭。嗯送給你了,大哥我怕了。當買命錢可以不
兩人對立站了一會兒。這段時間在朱諾安眼里特別難熬,她在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可以打量冉阿讓的全身,如果這個男人不打算控制他的力量絕對是災難。她想她一開始就錯了,她怎么就相信世界上好人多呢想想那晚在路燈下朱諾安突然感覺自己臉上熱熱的,啊啊啊不能慫不能退縮她站直了努力瞪著面前的男人。
冉阿讓知道自己錯了。他看到了朱諾安的戒備的眼神,她慢慢退后,她在遠離他。本來他想告訴她都拿去看也沒關系的,然后他看到她哭了。
冉阿讓在這一刻知道他已經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