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不太像,她的眼睛和眉毛的距離沒有這樣寬。”沙威看到了畫師的成品,這已經是改過三次后的junonone畫像了,可是還是不像。
南方小鎮沒有人知道中國人應該長什么樣,光憑沙威口述,畫師也還是按照印度人和吉普賽人的樣子來畫。改來改去,最終畫像居然都快超出人類模樣范疇了。
沙威想自己拿筆畫,但是他的手只熟悉鞭子、警棍和公文,他根本畫不出柔軟的線條。他的腦子里她的模樣清清楚楚,可是沒有人知道。沙威相信但凡見過她的人,都不會忘記她。
沙威看著手里扭曲的人像,覺得還不如不刊登。這種東西完全會扭曲民眾,以至于線索都不可靠了。
最終針對junonone的通緝令只用文字詳述了她的外貌,這一部分是沙威動筆寫的。他盡可能客觀寫實,沒有廢話,描述一個人都是硬邦邦的。
馬艾爾警長簽署后,這個通緝令不僅在瓦爾省內傳播,由于案件上報大區,通緝令隨文件同傳到其他省警察局。
他們也沒有守株待兔,通緝令發布當天他們就往戛納偵查。沙威猜測她經過了格拉斯,于是隊員分成兩批,一隊直接去戛納抓人,另一隊在格拉斯復原線索。沙威自然請命去戛納,他是唯一見過嫌犯的警員,他相信自己在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能把她逮捕歸案
他猜測她犯案后一心出逃,可能就在港口。為避免打草驚蛇,所有警察都是便衣。沙威隱藏在人群里,用他灰綠色的眼睛一刻不停地巡視,像一只獵豹在搜索從它爪下逃走的獵物。
他和隊員尋訪了兩天。常住居民里居然沒有一個人見過她,即便她換了裝束他相信她的臉還是很招搖。
尋訪結果和他在馬賽港口一樣,沙威不得不重新思考,她也許目的地不是戛納該死,她到底去哪了
這時候在格拉斯的隊伍有新消息,junonone確實到過格拉斯,不少人都記得當日兩個怪人穿過街道,而有孩子說一個怪人在廣場欺負過他,那怪人身邊還有一個叫花子。
沙威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他先讓其他人繼續蹲守,然后自己從戛納趕到格拉斯。他因為的線索寶貴,馬艾爾警官給了他不少權力可以領導指揮他的同級同事。他心里一絲得意之后又更加堅定辦好案子的決心。如果他能緝拿她,絕對是大功一件。
“你說那人欺負過你怎么欺負的詳細說明。”沙威神情嚴肅,語氣嚴厲,那小男孩瞬間嚇得不能動彈。
“寶貝,你跟警察先生講。”男孩家長鼓勵道。
“那個怪人她、她做鬼臉嚇唬我”男孩最近偷拿了家里錢去買零嘴,本來想把這個事情改編成怪人在廣場上搶了他的錢好逃過家長一頓抽,但他看著面前這個兇巴巴的警察,先前想好的謊話都說不出口了。
“”沙威無語,“你知道她離開廣場后去了哪嗎”
男孩搖頭。沙威揮揮手讓家長領著孩子走了。無效線索,沙威捏了捏眉心。他決定去市政廳和市警察局一趟。
在其他隊員散在城里的時候,沙威查閱了格拉斯警局的登記冊,上面記載了最近路過此地的所有報道人員。
他看到了冉阿讓的名字,眉毛一挑。呵,還算合規,老老實實按路線走。看來19年的法律教育成功改造了這個頑劣不堪的男人。
他突然想到市民們都說junonone進城時跟著一個流浪漢她是不是跟著他走了調查那個流浪漢是不是就有可能找到她
這時一個警員來報,下城區有一個橙花香精工廠老板見過junonone和一個假釋犯,他們還一起在他的工廠里工作過。
“快帶我去”沙威立刻奔赴過去。
“唉呀當初見到他們我就覺得可疑那男人帶著她,還隱瞞她的性別來做工我就說他們都不是好東西”工廠主亞隆叫苦不迭,他那天真倒霉,遇到兩個瘟神,還壞了工廠。他搓著手低頭抬眼看這個高大威嚴的警察,“那女子,我本以為是,沒想到她更惡劣,居然是一個兇案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