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諾安被扯下凳子,她的腿就打顫著往地上跪。她現在腦子處理不了這種場面,她就想吃兩粒布洛芬好好躺著。有人拽住了她,讓她靠著,她才不至于蜷縮著倒在警局地上。
“送她去醫院”杜布瓦先反應過來。
救人要緊啊
沙威見過女人這樣流血的場景
她流產了他不可置信地瞧她一眼,怪不得她捂著肚子。
朱諾安半閉著眼靠著人慢慢往下蹲,還是蜷著舒服。她現在好冷,想躺在溫暖的被子里。她剛這樣想,就有一張厚厚的毛呢料子蓋住了她。她手抓住了布料,自己這是在求必應屋嗎
沙威脫下了他黑色的大衣,蓋在朱諾安身上。他皺眉看了一眼她臟污的裙子,實在不想手碰到她的血。如果她要死,也得經過審判后再死。
他將她隔著衣服抱了起來,“教士先生,去醫院。”他讓杜布瓦指路。
沙威先是跑在街道上,朱諾安被顛得眼淚都出來了,腹痛得想吐。
“您慢一點,zhu小姐都哭了。”杜布瓦跟在旁邊,看到了朱諾安的淚水。
沙威放慢步伐改成快走,他聽到杜布瓦的話,腦里有了一種可怕的聯想,這個教士跟她關系這樣好,這樣關心一個流產的女人,難道他頓時胸中郁結,阻止自己再想下去,那是對天主的大不敬。沙威又換了一個方面想,果然她是案卷里描述的站街女么那這個孩子又是誰的野種呢是受害人小若貝爾的他覺得惡心非常,于是加快腳步,想快點擺脫這個骯臟的女人。
他們很快就趕到醫院了。
杜布瓦率先推開了門“雷奈克醫生”
雷奈克正穿過門廳去藥房配藥,就看到杜布瓦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zhu小姐生病了”
雷奈克看向他身后一個陌生的高大男人,那男人懷里露出的臉正是朱諾安。
“她得什么病了”雷奈克上前查看,他撥開她汗濕的頭發,探了探額頭,臉色蒼白,沒有發燒卻大汗淋漓。他找到她的手握了握,四肢冰涼。
“她流產了。”沙威直接回答了醫生的話。
他想快點安排床位把她放下來,他覺得抱著她就像抱著一團不可名狀的污穢,非常煎熬,但礙于教士和醫生的顏面不能發作。
此話一出,杜布瓦和雷奈克都驚呆了。
“不是吧”杜布瓦目瞪口呆,他其實也不知道朱諾安怎么了,但是他有個妹妹。他妹妹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滿頭大汗,就是不像朱諾安一樣流血。話說朱諾安身上的血從哪來的
沙威掀開衣服,雷奈克看到朱諾安裙子上的血跡了。
“雷奈克先生”朱諾安這陣腹痛過去,她終于攢了點力氣。沙威見狀立刻把她放下,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將她拋下。
“謝謝您,沙威先生。”朱諾安喘著氣彎著腰對這個警察說。先不說他兩次抓她的糾葛,他能把她送到醫院,至少他現在還有一點人味。
沙威皺眉提著他的大衣,衣服上都有這個臟女人的血腥味了。他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