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的手頓住,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顯然沒有清醒的久川拓巳。
什么意思
因為聲音太輕,只有他和就在一旁的降谷零聽到了,在門口打電話聯系醫院和鬼塚教官的幾人只看到里面兩人神色一變,動作停在半空。
“你們兩個干什么,還不把人抬出去是想讓久川燒傻嗎”松田陣平抬高音量喊看上去像愣住了的兩人。
“知道了。”降谷零先回過神來,他伸手越過萩原研二把久川拓巳抱起來,隱晦地對萩原研二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往門外走去。
“我已經和鬼塚教官說過了,他說如果情況嚴重就讓我們辦個住院,身體好了再回來。”伊達航掛斷電話。
“救護車馬上就到,我們趕緊把久川送到門口,可以省點時間。”諸伏景光神色擔憂地看了一眼在降谷零懷里徹底昏迷的久川拓巳,“久川的身份證明在他身上嗎”
“有,我拿來了。”
萩原研二把久川的房間門關上,跟上了急匆匆往外走的幾人。
“醫生說久川燒得厲害,一時半會還不會清醒,但不會有什么后遺癥,只要好好掛鹽水休息就行。我已經辦好了住院手續,警校那邊請了三天假。”諸伏景光匆匆地從走廊的另一端走過來。
“那就好,今晚我留在這里照顧他,你們都回去吧。”降谷零站起身,手插到口袋里,看著久川病房的門。
“我和你一起留下來,一個人有時候不方便,兩個人差不多,到時候明天再換小諸伏和小陣平吧。”
除了降谷零,其他人有些詫異地看著情緒有些低沉的萩原研二。
“你在想什么,”松田陣平皺起眉頭狠狠地給了萩原研二一拳,“久川發燒如果不是你,可能我們過好久都不會發現。”
聽出幼馴染安撫意味的萩原研二勉強笑了笑“我知道,我沒事。我就是覺得一個人不太方便,留下來陪小降谷一起照顧小久川而已。”
“好了,研二要留下來就留下來,明晚松田和景光來照顧就好。”降谷零打斷了還想說什么的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深深地看了一眼避開他視線的萩原研二,隨即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講什么晚上的事,現在才快中午,我去給你們買午飯。”
“我也去吧,你一個人可能拿不動。”諸伏景光起身跟上。
伊達航也站起來,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叼起一根牙簽“我去學校拿點你們今晚照顧人可能會用到的,順便給你們買點喝的。”
降谷零和萩原研二都沒有說話。
班長他們都看得出來他們兩個有話要說,特地離開,但是當他們走了之后需,留在原地的兩個人卻不約而同地看著病房的門,誰也沒有動作,誰也沒有開口,一時間只能聽見呼吸聲。
“你聽到了。”很久以后,萩原研二先開了口。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還有些輕,但走廊實在太安靜了,即使站在另一頭可能也能聽到。降谷零伸手貼上冰冷的房門,輕輕呼出一口氣。
“他也許會知道我要進處理班,”萩原研二頓了一下,“但是所有進處理班的人都會面臨危險,他的反應像是像是看著我在拆一顆快爆炸的炸彈,何況,他為什么不蓋被子”
非要說其實是說得通的,久川拓巳知道萩原研二要去處理班,做噩夢夢見他在拆一個快要爆炸的炸彈,于是想讓他快拆。
但他沒蓋被子,還開著窗戶。
不像是一個憂思的人正常做噩夢的樣子,更像是故意的。
萩原研二低聲說出了那個一直在他腦海里徘徊的猜測“zero,你說,他知道我上一世死法的可能性有多大”
降谷零只是平靜地說“有可能。”
久川拓巳是他們重生以來遇到的第一個變數,是曾經不存在于鬼塚班的同學,他的身份成謎,唯一能夠給他們安心的就是鬼塚八藏的態度和他們自己看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