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伸手摩挲著酒杯壁,眼睛卻看著調酒師,輕聲道“您可以和我聊聊,”
“這半杯酒的故事嗎”
綠川光沒有等很久,就接到了安室透的電話說結束了。
他開回去的時候,還隔著點距離,就看見對方罕見地沒有任何笑容,雙手插兜站在路邊,冷風吹起他的頭發和衣角,燈光僅僅擦過他的一側肩膀照到地上。
他站在那里,沒有任何動作,看上去要隱沒在昏暗中一樣。
綠川光忍不住按了一聲喇叭,他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沖動,想要用什么把對方的這種狀態打破。
“任務完成了嗎”綠川光看著安室透坐好,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狀似不經意地問。
自見面起一直會回答他所有話的幼馴染這一次罕見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也就沒有再問下去。一路沉默地回到安室透明面上身份的家里,綠川光看著幼馴染打開車門,終是沒忍住,低聲說“有事打電話給我。”
安室透的腳步沒停,頭也沒回,只是舉起手擺了擺。
他帶著深秋的一身寒氣進入屋子,換掉鞋子,直接仰倒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用力地呼出一口氣。
今天是10月28日了。
那個炸彈犯的資料,他倒是一早就拜托人去查了,但他當時情報屋的事情太多,公安那邊配合的聯絡人也忙得焦頭爛額,沒什么時間去查,也就擱置了一會。
但他沒想到,就這么擱置一會,就怎么也找不到人了。
附近的各個監控都查過,他也意外得知之前松田陣平遇到過那個犯人,但自那以后各個地方都沒有再出現過,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雖然也有可能是對方特地藏起來了,但他在得知松田陣平在超市門口遇到人之后,就有查過那天的超市監控。對方確實買了一些菜,但絕對不足以吃這么久。
犯人究竟去哪里了終究是個問題。他也拜托過聯絡人私下詢問過松田陣平,去過對方所說的那個地方。在犯人消失的那個地方也私下調查過,但什么也查不到。他們也沒有任何證據說那個人可能會犯罪,總不能說都是預知的。何況如今根本找不到這個人。
能抓到犯人是解決案子最好的辦法,但如今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早一些在那天去對方放炸彈的地點拆除炸彈。這個方案最冒險的地方在于對方可能一開始放好炸彈會在附近觀察一下,如果提前去拆炸彈的警察被發現,很可能會刺激到對方。
安室透一瞬間在腦子里過了很多方案,又一一自己排除。他心里也清楚現在自己太過煩躁,想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最好是現在立刻去睡覺,休息好,明天再想。
他從沙發上起來,去洗手間洗漱,對著鏡子把自己今晚臉部做的輕微易容給去掉,才走進臥室躺到床上,閉上眼睛。
但一閉上眼睛,他的腦海里就顯現出一個場景。
“您可以和我聊聊,這半杯酒的故事嗎”
“波本,有些情報,你最好還是不要問下去。那位或許不在意,但有人會在意。而且,你最好不要是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