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三人當然還是平安地出院了。他們隨便地找了一家附近的店,因為萩原說“看小久川臉色還是有點白,今天就休息休息不要做飯了。”
他們正常地聊著,互相調侃,偶爾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互相給一肘,隨后慫恿著松田陣平把三個人的飯錢都付了,然后在冷到讓人直打哆嗦的風中各自回了自己的家。
說是要回自己的家,實際上久川拓巳僅僅到家里開了車,就轉頭去了組織一處訓練場。
他看上去沒什么事,醫生也說好好休息就沒有問題,但那只能短暫地搪塞一下那兩人。事實上久川拓巳心里清楚他身體受到的損傷并不可逆,對于他而言重點不是抓緊休息養什么身體,而是判斷百分之二十五的損傷到底是什么程度,會對他的行動造成什么影響。
他將車挺好,刷臉進入訓練場,系統自動登記他的進入信息并保存。久川拓巳腳步不停歇地走進去,他明天還要上班,能夠測試的時間并不多。
他從射擊測試到舉重測試力氣,再到格斗技能訓練,還有測試跑步速度,幾乎將一系列都測了下來,隨后喘著氣在訓練場中央盤腿坐下。
測試結果一目了然,他現在大概也就是個普通人體質。
削弱百分之二十五的后果比他想象中要嚴重,但也還在他能接受的范圍內,往好處想至少日常里應該看不出什么問題,只要不要來什么武力任務,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久川拓巳坐在地上微微出神地看著空曠的訓練場。他心里想了很多對現在身體狀況的評估,到后面已經想不出來什么了,才慢吞吞地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他沒有看因為收到信息震動了幾下的手機,一路開車到家門口,卻又沒有下車,只是熄了火,手搭在方向盤上,看著前方沉默。
他伸出手去夠那個被他扔在一旁的手機,解鎖屏幕,看見一條未讀消息。
你剛剛去了訓練場。所有測試數據都降低很多,你最好不要忘了自己該做什么。g
身體問題,無法恢復。hakhu
他并不意外琴酒會得到他的數據,對方的質問也在意料之中,但沒有辦法,即使他再怎么訓練,都不可能將體質恢復哪怕百分之一。他現在還能保持這個體質,已經是全靠之前的基礎了。
組織不養閑人,幸好他現在不是只有行動組任務,而是臥底身份,不至于被當成沒用的人拋棄。
他也不需要對琴酒解釋為什么身體會出現問題,大不了和對方說自己也不知道,醫院也查不出來。
似乎并沒有什么能夠苦惱的事情,反正他想再多接下來的事情,也只能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久川拓巳一把拔下鑰匙,迅速開了門下車,卻又在手搭到車門的時候停頓,隨后慢慢地把車門關上。
剛剛那一瞬間的一鼓作氣就這么消弭了。久川拓巳靠在車門上,拇指摩挲著鑰匙,他短暫地失去了所有動作的力氣。
我只是有點累了,在這里靠一下。
久川拓巳這么對自己說。
事實證明,久川拓巳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情況。
他向來體質很好,幾乎不生病。他雖然知道自己體質變差了還去測試了,測試的都是些射擊什么的,并不知道自己下車后吹一會風第二天就能感冒發低燒。
很少發燒的久川拓巳并沒有自己發燒的認知,他一覺醒來有些昏沉但也只以為是昨晚熬得太遲的后果畢竟他作息一向規律,很少熬夜,一下子熬久了出現昏沉也是正常現象。
他一邊覺得頭腦昏沉,一邊又好像奇怪地清醒著。他晃到衛生間洗漱好,出門走到路口,在那里見到了熟悉的車。
很好,是萩原的車,說明沒有什么問題。
他有些遲鈍地想到這么一句話,但他已經想不明白這中間的邏輯,不過只要坐上車就好。
所以他下意識地開了后座的門,和里面坐著的松田陣平面面相覷。
卷發青年沒有想到以往都從另一邊上車的久川會突然打開這一側的車門,他本來犯困想趁這點路補覺的,被這門一開冷風一吹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