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中餐廳的后廚里傳來年輕少年吃驚的喊聲。
“哎”
同事姐姐連忙把他的嘴捂住,她警告信安靜點。
“總之你知道了吧別去插手別人的事情”
“嘁。”
“你現在是叛逆期嗎”
“我知道我知道了啊,姐姐你好吵啊不用工作的嗎”
“還不是因為擔心你真是的。”
等服務員姐姐走了,信的目光注視著手中的刀,比起八年前許多事情都需要別人照顧來的小孩,他現在已經很會用刀了。刀、槍、打架還是挨打,都是如此。
從羊組織開始分崩離析的開始,就注定每個未成年都需要更加努力更加小心翼翼才能活著。
他的思緒回到了那個暴雨夜后的第二天,直至下午三四點的時候,雨停歇了,陰云消散,陽光撥開云霧斜斜地照在大地上,橙霞將云染得格外漂亮,一邊是藍一邊是橙,像極了中也哥哥的發色和瞳眸。
即使是這樣不同的顏色,像天邊的美景一樣,也能在恣意帥氣的中原中也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比起少年時候的中原中也,確實青年的中也似乎更具魅力。
但他其實并沒有怎么變,也許更加優秀、更加強大、在各種事情上更有經驗,但始終對待同伴一如既往。他站在那邊,一身漆黑,可是信始終明白,他在那里,就比如同橫濱的海一般湛藍干凈。
中原中也始終就是他自己。
信一直覺得中原中也是無所不能的。
他可以在敵人的子彈雨下一邊囂張地笑一邊迎擊,毫無畏懼;他可以將比不上成年人的他們保護好,也可以加以數十倍的程度為他們報仇,他一個人就能將羊組織放在擂缽街的頂點。
而那一天,陽光破開云霧地照著擂缽街,云端升起漂亮彩虹的時候,這個組織里面向來最強大恣意的人回來的如此狼狽不堪。
中原中也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
信那時候爬上梯子跑到屋頂去看晚霞與彩虹,基地大門打開的時候,他還是第一個發現的。
橙發的少年穿著一身休閑的運動服,那似乎還是釘崎姐原先逛街的時候隨手買回來的。前一天還整潔干凈的衣衫此時全是水漬,貼著他單薄的身體,連中原中也本人的發梢上也持續地低著水滴。
信一溜煙爬下梯子,路過旁邊曬衣服的地方,隨手拿了兩塊毛巾跑到中也面前。他發現這個無敵的哥哥,那雙向來清透的鈷藍眸里一片無光,面無表情的模樣讓他有點不安。
他把毛巾遞給他,正要說什么的時候,才注意到中原中也雙手是都有東西,沒有手空出來去接他拿來的毛巾。
一只手上是捏成畸形的和折疊刀的一部分,折疊刀的位置刻了一個字母那是白瀨哥哥的折疊刀慣有的標志。
另一只手上是一枚釘子,很普通的釘子。
這個發現讓信的不安感愈發變強,他踮起腳尖,抬起手把毛巾放到停住了腳步的中原中也肩上,有些小心翼翼地問。
“中也哥哥,你怎么了”
這時候中原中也好像才回過神了,他還是拿著那枚釘子,可另一只手變形的槍和折疊刀卻在這一刻被他捏的更為畸形。
“啪嗒。”
他丟下了槍支和只有一部分的折疊刀,發出不怎么好聽的聲音。
鈷藍的眼眸從信的身上越過看向其他同樣在以復雜神情注視著他的同伴們。
為什么要這么看著他呢
不應該像信一樣,即使察覺到什么也并不知道原由嗎。
啊。
哪有那么多巧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