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凜眼底幽邃,眉頭微微壓動,最終輕笑“還好。”
雖然不是他所旨意的,但對于兩家來說,他始終是對不住她的。
“我已經知道了,你當時是不知情的。”蘇芒珥料到他會覺得自己虧欠于她,扯著他衣袖的手露在外面有些凍,卻沒有任何收回的預兆,反而拽得越來越緊,“那時候的我們沒有能力,就算重來一次也左右不了什么。你沒有錯,錯的是他們。”
蘇芒珥眼角逐漸染上緋色,“是我誤會你了。”
她一直知道。
復雜的情緒逐漸匯聚成一種強烈的沖動,他于她黑白分明的眼瞳里探尋著,越尋,心里就越翻涌難捱。
千萬句想說的話沖到喉口,最終也只是化為一句。
“嗯,誤會解開了。”
聶凜痞痞地笑了下,微微敞開懷,逗她“好不容易把話說開了,抱一個慶祝一下”
蘇芒珥趁這時候吸了吸鼻子,扭過臉自顧自往前走,別扭道“誰跟你抱。”
他低頭發出幾聲細碎的笑,然后慢悠悠地跟上她。
那之后又過了一周。
王斯嬈沒有出現,蘇海鋒也沒有找到她。
王斯嬈的出現像是一個短暫的插曲,蘇芒珥的生活依舊如常。
這個周六她照例來給滕繪螢上美術課。
蘇芒珥坐在她后面,看著滕繪螢畫畫,覺得這小姑娘在美術方面的天賦還是很不錯的,就搭話去問“螢螢以后有打算想做什么嗎大學想考什么。”
“沒什么,考啥干啥都差不多吧,不是危險的職業就行。”
她有些意外“為什么不是危險的就行”
“我家在這方面挺嚴格的,學什么專業到不干涉,但是不能太危險。”滕繪螢跟她回憶著說“我哥高三的時候我也就小學,記不太清了。”
“只記得當時他跟我姥爺吵架,說什么都想去當兵進消防隊。我姥爺說什么都不讓,你可能不知道,我姨姨就是我哥的媽媽很早就生病去世了,我姥爺受不了白發人送黑發人,不想讓他有半點危險。”
這件事情是蘇芒珥聞所未聞的,就算在之前他也從沒和自己提起過想當兵,只是說會學一些計算機方面的專業。
怎么忽然就要去消防隊了呢。
“后來如何了”她問。
滕繪螢搖搖頭,“當然是拗不過我姥爺啊,我哥挺重視家里人的,我姥爺苦口婆心的最后把他勸下來了。后來我哥按部就班的,也沒再提過消防隊的事情。”
蘇芒珥看著滕繪螢繼續畫畫,心思卻已經飛到了別處,她只覺得疑惑的很,總覺得聶凜還有很多很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想到他那年的異常舉動,她的心也一步步往下沉著,眼角緩緩垂下去,百思不得解。
今天上完課以后趙阿姨無論如何都要她留在家里吃個晚飯再回去
,滕繪螢也是一個勁地勸。
這時候聶凜也從外面回來,看著她處于自己家里人熱情中難以脫身,更添油加醋“是不是嫌我們家飯不好吃”
“沒有。”她趕快否認,最后只得答應下來“那就麻煩了。”
說完,還趁著其他人沒有注意的時候暗自瞥了他一眼。
聶凜笑得懶散,全當沒看見。
趙阿姨正做著飯,滕繪螢嚷嚷著電視遙控器沒有電了,在家里的抽屜里翻騰著也找不出新的電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