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聶凜停好車已經下去了,她趕緊推開車門,想把衣服還給他。
聶凜跟遠處也在停車的同行朋友打了個招呼,走到副駕駛,迎著邁腿下車的蘇芒珥。
她一下車差點撞上走過來的他,伸手“衣服還你。”
聶凜抬手替她把副駕駛的車門撞上,然后湊在她身邊說“待會吃完飯聊聊”
“聊什么。”蘇芒珥心里沒底,猜測又要盤問自己以前的事,有些躲避。
“你還打算一直躲著我”聶凜輕哂一聲。
兩人說到這兒,遠處一道甜軟的聲音傳來“學姐”
蘇芒珥回頭看她,遞過去衣服的手脫力直接松開。
聶凜晃了一下接穩,衣服差點掉地上。
他穿上自己的衣服,余光冷冷睨了一眼胡桃。
對走到自己身邊的蘇擇說“你能不能把自己女朋友看好了。”
蘇擇不太滿意聶凜剛剛瞥自己女朋友那一眼,揚起那副溫溫柔柔的假笑,眼神里的不容置喙昭然“嗯我家桃子有礙你事嗎”
“礙沒礙事你看不出來”聶凜有點無語了,懟他的胸口一下,“有女朋友了,兄弟就不要了是吧。”
“不要太傷心,你在我心里的地位還是很高的。”蘇擇忍著笑,咳了一聲,安慰著“走吧,跟我領房卡去。”
蘇芒珥之后就一直被胡桃拉著和貝可可三個女生在山莊里游玩。
她們吃完自助餐廳的午飯以后去私池泡了溫泉,聊了很多,心情也放松下來,跟著胡桃這樣開朗可愛的女孩子,去哪里做什么都會很開心。
晚上大家一起吃飯喝酒,聶凜給大家定了一個包間,里面很大相當于半個小宴廳了,吃喝玩樂什么都有。
胡桃和貝可可吃的很開心,被剛認識的朋友們哄著喝了不少酒。
姜梵摟著倆美女在點歌臺那邊唱的正歡,聶凜和幾個哥們兒靠著吧臺喝酒,他的視線時不時往角落瞟,沒一會兒就出去接電話了。
蘇芒珥坐在胡桃身邊,偏角落的地方,神情淡然地小口吃著飯,旁邊擺了一杯香檳,是剛剛別的朋友順手給她倒的。
“桃子,你慢點喝,我看這酒度數不低的”貝可可沖著她耳邊喊。
桃子搖搖手指,酒勁早就上來了“不酒,這個酒啊,就得快喝,才好喝”
“你懂,你懂啥啊你那樣遲早醉暈過去”
“才不我酒量很
好的,我從來沒喝醉過”
兩個女孩抱在一起,各說各的,酒一直沒停地倒。
包間里有幾個朋友是ko人,玩著玩著大家就開始放韓國偶像團的歌,開始盡興地跳舞。
貝可可快把嗓子喊劈了,跟著唱“hahoyouikethat”
房間里雖然熱鬧嘈雜,可是坐在角落里的蘇芒珥依舊神色淡然安靜,與周圍格格不入,她小口吃著水果,盯著面前那杯酒發呆。
思緒早就不在這里了。
到了晚上,人的情緒就復雜濃郁起來,不知為何,周圍越安靜她的心里越是沉靜暗淡。
她不禁想到前兩天和舅舅一家對峙的場景。
四年前,你們在派出所求我放過他的那一瞬間,咱們就已經不是家人了。
蘇芒珥眼神冷漠又晦澀,手指開始一下下地扣著手心的軟肉,用痛感折磨著自己。
她還記得清楚,派出所外的燈通亮地刺眼,渾身是傷的她,眼見著舅舅舅媽幾乎要跪在自己面前求她。
求她放過傷害她的人。
那是她活到現在人生中最難忘的一天,是唯一一次感覺骨子里都扎著疼的冷,身前身后都是萬丈深淵般的絕望。
眼角閃出淚光,蘇芒珥使勁將苦水往嗓子里咽,可是咽了一口,又會有更多從身體里冒出來。
她忍不住那些翻涌上來折磨自己的回憶,端起眼前的香檳毫不猶豫的灌了一口。
他們都說酒精會讓人忘記一切,如果真是這樣,那也不錯。
剛從外面回來的蘇擇一進來就看見自己女朋友站在沙發上亂蹦,臉頰泛著兩團酡紅,玩瘋了。
胡桃也嗨了,嚷嚷著“請問這里是音樂銀行嘛”
“這里是人氣歌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