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蘇芒珥在聶凜的陪伴下準時來到派出所。
雖然警察告知她可以養好傷在來,但是她不想拖,雖然自己有些踉蹌,但腰板卻挺得板直。
她也想不到,那一幕會在今天重演。
竇晉在被警方聯系后差點背過氣去,他們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兒子會蓄意綁架故意傷害親侄女,還差點構成強奸罪。徐荷也是一路哭著來派出所,到了就要給警察跪下求他們放過自己的兒子。
她這么不講道理的吵鬧也把警察惹急了,訓斥了她兩句,徐荷才規矩坐好不在吭聲,只是一直捂著臉哭。
直到蘇芒珥走進派出所,她一眼就看到了滿臉復雜地看著自己的舅舅,以及掩面哭泣的舅媽。
舅舅竇晉一夜之間白頭發更多了,臉上布滿了滄桑和疲憊。
聶凜用那雙淡漠無情的眸子掃了一眼他們,牽著她的手,指腹在她的手心里用了力氣,給她堅定自己的勇氣。
蘇芒珥和他對視一眼,淺淺笑了下。
徐荷不在叫囂,哭著給她跪下,求她放過自己的兒子。
沒有人攔她,她就這么跪在蘇芒珥的面前。
上次他們夫婦這么求自己的時候,她是憤怒的,絕望的,恨不得他們這些人都被這個世界消滅掉。
四年過去,蘇芒珥在次站在他們面前,睥睨著他們,淡然的眼里是不容商量的堅決。
她目光木然,緩緩開口,聲音輕柔“因為你兒子,我兩次都差點死在袁振手里。”
舅舅竇晉聽見這句話,老淚瞬間掉了下來,低著頭,臃腫的肩膀聳動著。
徐荷直接哭開了,拍著桌子,掏心掏肺哭嚎“小義啊你怎么就這么不省心啊”
“你讓媽怎么辦啊嗚嗚”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利落西裝的年輕男人敲了敲門板。
蘇芒珥抬頭看去,男人對屋子里的雙方,以及警察笑道“打擾了,我是蘇小姐的律師。”
她一怔,偏頭看向身邊的聶凜。
聶凜也一副不知情的表情,小聲跟她說“不是我請的。”
律師走過去,向她解釋“是蘇總讓我過來的。”
蘇芒珥眼神一晃,和律師對上視線。
“蘇芒珥你還有人心嗎”
“多狠啊竇晉你看看你的寶貝侄女。”
“我什么賠償都不要,我就要他們坐牢,這是你的寶貝侄女說出來的話啊嗚嗚”
背后是徐荷的咆哮聲,蘇芒珥置若罔聞,直接走向派出所外停的那輛黑色的車。
律師按照她的要求,會起訴竇武義和袁振追究他們的法律責任,并且律師這次來,向竇晉夫婦用法律條款明確說明蘇芒珥沒有義務償還竇研生前欠他們的錢款。
言下之意,蘇芒珥與他們的債務關系真的細究的話,根本不存在。
對于那三年竇晉夫婦對她的養育費用,她還的數目早就足夠了。
蘇芒珥開門,直接坐進后座。
關上車門的瞬間她偏頭,對上蘇海鋒的眼睛。
已經六年沒有見過的父親,整個人蒼老了很多,在他的身上已經找不出半點當年
意氣風發的英俊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