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宏還是擔心,但他才接手薛蕪不久,和薛蕪還不熟,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個什么性子,只能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后轉身離開。
結束了一天的拍攝,薛蕪卻并沒有放松下來。
拍戲的時候,他還能全身心投入表演,不去想那些事情,可是一旦閑下來,他的腦子里就會不斷重復著那些陰暗的畫面,地下室的門,生了蟲的食物,收養他的導演對他笑,讓他來演戲,阻止他接觸外界的事物
薛蕪閉了閉眼睛,靠在樹上,眼神無光,盯著虛無的一點發呆。
他輕聲笑了笑自己的狼狽,嘲諷地說“死都死不了。活著到底有什么意思”
阮秋的神經瞬間緊繃。
她就地坐了下來,也不管對面的人能不能聽到自己說話,開始諄諄教誨對方“怎么能這么說呢活著就是希望,我們想活著都很難呢”
另一邊的薛蕪聽到了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情放松了不少,連原本緊皺的眉頭都松開了,繼續靠在樹干上,安靜地聽著樹葉的響動。
阮秋說得有點口干,擰開隨身帶著水瓶喝了一口水,站起來準備離開。
她最后看了一眼還坐在原地,神色平靜的薛蕪,轉身大步往前走,準備和自己的隊友會合。
阮秋在回程路上遇到了隊長,和對方一起回到了他們出發的地方,四人重新聚在一起。
“是這樣,”法師神色不太好,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我跟著他們劇組的人往前走了一段路你們應該知道對面那個世界在拍電影了吧”
“知道。”阮秋點點頭,“我看到他們的男主角了,還有導演。”
“我跟著導演走了一段路,”隊長接著說,“導演很生氣,他說他們劇組好像亂動了這里的什么東西,橫店的人要求賠償。”
“我也聽到的是這個事情,”法師繼續說,“我往前走的多,看到了他們亂動的東西,是個石頭陣法,但是他們不知道。那個世界的確沒有魔法元素,我估計那個圓形的石頭陣法也是他們瞎弄的,不知道為什么有了效果。我隔著屏障感受到了不對勁,應該就是那個石頭陣法讓他們的世界和我們這邊產生了聯系,要想恢復正常,必須要那邊的人意識到不對,把石頭擺回去才行。”
“但是他們聽不到我們說話啊。”神射手說,“我們要怎么提醒他們呢干脆直接報告給無限流系統吧,這應該算是個bg吧,它都不管的嗎”
隊長思考片刻,同意了神射手的說法,然后點擊了很久都沒用過的無限流系統給的報錯功能。
他們四人在原地等了片刻。
沙漠上有風,吹起了腳邊的黃沙,沙丘在靜靜地移動,天空中少量的烏云也被吹走了,月亮完全露了出來,照亮了整個沙漠,沙子在月光下散發著瑩瑩的柔光。
但是此時此刻,他們沒有一個人有心情欣賞這里的美景。
“無限流系統”隊長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難看,“好像聯系不上了。”
之前就算有人故意去煩無限流系統,在報錯功能那里亂發一通,還有人把這個當做求救通道,讓無限流系統救他們,或者是有人為副本恐懼,感到絕望,瘋狂用報錯功能辱罵無限流系統,無限流系統都至少會給出一個自動回復。
可是這次,無限流系統沒有給出任何回答。
就好像失聯了一樣。
風還在吹,阮秋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飛速去翻自己的系統背包,然后慢慢抬頭,對著另外三個人說“背包,也打不開了。”
“操”神射手沒忍住罵了一句,“它是不是想我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