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上午的比試已經結束。
下場的劍修們無論結果如何,都已回到自己的位置,和宗門在一起,站得筆挺。唯有元靈宗這一片依舊松松散散,有的弟子甚至直接坐下看比賽,面前還擺起小點心,幾個女弟子身邊都有人殷勤地撐著傘,宗門一片祥和,宛若家族春游一般。
只是這個金牌應援團也有特例,比如才剛下場的金濤宗弟子,他雖然贏了,卻使了些不入流的小手段,靠暗算取勝,如此勝之不武,元靈宗頓時一片噓聲。
那弟子心中不悅,挑釁道∶"早聽聞神州沉陸前,靈宗修士名揚一方,可惜不曾見過,不知可愿上場賜教。"
元靈宗眾人一聽,不約而同地看向管青檸。
"大師姐"三師妹也問道,"被挑戰了,應是不應"
他們這一上午賣力地拉了不少仇恨,如今可算有人送上門來了,三師妹都有些躍躍欲試。
管青檸略微思量,道∶"讓若寒師妹上吧"
被點名的女弟子一怔,似乎不敢相信,"大師姐"
她、她可是元靈宗公認最弱的,她的靈獸也不太體面,這不要緊嗎那個金濤宗弟子看起來很兇,若寒有些膽怯。
林木見狀道∶"大師姐,要不還是我去吧"
原本元靈宗的計劃,也是上午看比賽,下午再下場,林木打頭陣。
"沒關系,重在參與,不必在意輸贏,"管青檸道,"若寒,這樣的機會可不多,你確定不去嗎"
若寒看著劍坪方向,遲疑了一會,最終慢慢地點了點頭。
于是,劍坪中間,金濤宗弟子長身玉立,拉風地立在劍柱之上,他的對手卻是一個比他矮了一個頭的瘦弱女修,長長的劉海垂下來,幾乎遮住了眼睛,顯得陰沉又不討喜。
"好奇怪的人啊"
"元靈宗行不行啊,怎么不派龍雀出戰,我想看神獸大戰呢"
"派食鐵獸也行呀,滾滾的好可愛,根本下不去手"
金濤宗弟子見到自己的對手,嗤笑道∶"這位師妹,這里是品劍會,便是不會用劍,總也得有幾分別的本事。"
"我、我有的"小姑娘仿佛說句狠話都要用盡渾身的力氣,劍坪之外議論聲更甚。
三師妹也一陣緊張,抓著管青檸的手,"大師姐,那個金濤宗的一看就不是東西,若寒要是被欺負了怎么辦,嚶"
"三師妹,你先放開,你指甲掐到我肉里了嚶"管青檸站起身,喊道∶"若寒,別怕,叫他們看看你的厲害"
小姑娘像是猛然驚醒,突然抬手,重重咬破了小指,揮著血珠,笨拙地在空中畫了一道血月一樣的弧度。
"聚
東方觀劍臺上,昆吾劍君猛然睜眼,一揮手踏云而上,站在高空,望向劍坪方向。
"果然出手了。"老蒲緊跟其后,和他所料一樣,這個叫"若寒"的小姑娘昨天并沒有施展聚靈術,且她召喚的方式也異于常人,她的"靈信"居然是自己的血
"官主,此人會不會與''兇骨''有關"
自古以來,只有嗜血的獸類才需要以血喚醒。
"不會。"殷昉斬釘截鐵地說道,"絕無可能。
老蒲不解,"宮主為何如此肯定"
"''孔靈''傲慢,絕不會與此等生物共主,你自己看。"殷昉望著劍坪上突然出現的龐然大物,神色一松,足下一踏,回到了臺子上,不再關注。
老蒲看去,只見劍坪中間,赫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田螺"如果一人多高的"田螺",依舊能叫做"田螺"的話
劍坪四周一片震驚。
"紅色的田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