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兒好像也對衛騁十分中意的樣子,否則怎么會一見到衛騁就笑成了一朵花呢
她小小年紀知道什么,神都地靈人杰,比衛騁好的男子多得是
何必急于一時
衛持心里的不爽,陡然凝成一股無名火,他扯下腰間的荷包,撥開衛騁朝薛寶兒走去。
薛蟠沒想到衛持會突然發瘋,想把薛寶兒護在身后,已然來不及了。
只見面前人影一閃,衛持鬼魅般出現在薛寶兒的另一側,抓著荷包垂眼問她“這個是不是你繡的”
衛持離得太近,近到薛寶兒的鼻尖幾乎貼在他的前襟上,嚇得薛寶兒連退幾步下意識往薛蟠身后躲。
她相信衛持是好人,不代表她不怕他。
衛持是個面冷心熱的沒錯,可他太善變,有時候瘋的沒邊兒,更不忌諱所謂的男女大防。
其實薛寶兒是穿過來的,對男女大防也不在意,可她還沒把衛騁搞到手變成人,閨譽什么的不能有一點瑕疵。
尤其在衛騁面前,千萬不能讓他誤會。
“你想干什么”薛蟠這才反應過來,頓時怒不可遏地擋住衛持,“光天化日,天子腳下,還想強搶女官不成”
宮門口的車馬已然走了大半,可動靜鬧大了還是引來幾道探尋的目光,守門禁軍本來想走過來問問怎么回事,瞧見衛持之后都遠遠避開了。
衛騁也怕事情鬧大了不好看,只好故作驚訝地打量著衛持手里的荷包,強笑道“這只荷包”
什么亂七八糟的。
他夸不下去了。
“好生特別。”衛騁想了半天才擠出這么一句,似乎覺得過于敷衍,又道,“讓本王想起一首詩來。”
衛持從薛蟠身上收回目光,不耐煩地轉頭看衛騁,挑眉“哦什么詩”
衛騁苦笑“亂石穿空,驚濤拍岸。”
“”
薛寶兒見衛持冷靜下來,才敢說話,躲在薛蟠背后,沒什么底氣地小聲分辯“哪里有石頭分明是百蝶穿花。”
“”
衛騁睜大了眼睛,心說哪里有蝴蝶
薛蟠也瞪圓了眼睛,哪里有花
“我自己繡的,還不知道嗎”
薛寶兒從薛蟠背后探出半個小腦袋,訕訕地笑“受德寧長公主的恩惠,我才有機會進宮學讀書,內心十分感激。雖說大恩不言謝,可我這心里總是不安,便想著做點繡活孝敬長公主。”
薛寶兒看了衛持一眼,故作羞赧地垂下眼睫“只是我從小身子骨弱,之后又大病了一場,拿起針線就頭暈眼花,做出來的繡活實在一般,不敢拿來孝敬長公主。幸好世子爺不嫌棄,收了這只荷包,也算了了我一樁心愿。”
明明知道薛寶兒在扯謊,這只荷包是衛持自己偷偷用布袋子改的,手指頭被小小的繡花針扎成了篩子。
可薛寶兒到底站在了他這邊,衛持心情這才好轉,托著那只荷包細細打量。
也不是那么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