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有人聽見了動靜,忙招呼“薛贊善醒了,快去通稟長公主知道。”
很快有人應是出去了。
長公主
本朝只有一位長公主,難道她在安國公府
里間的門打開,幾個侍女魚貫而入,手里拿著洗漱用具。
“這是哪里”薛寶兒坐起身,問為首那一個。
為首那一個抿了嘴笑,聲音柔柔的“回薛贊善的話,這里是公主府。”
薛寶兒任由她們服侍洗了手,凈了臉,換了衣服,上了妝,忍不住又問“我怎么會在公主府”
回話的還是為首那一個侍女,她一邊給薛寶兒梳頭,一邊道“這個奴婢也不知道,長公主只吩咐奴婢們好生伺候您。”
“世子呢”薛寶兒望著妝鏡里容顏嬌美的小姑娘,感覺衛持應該就在附近。
她想問問他,為什么要那樣對她
可一想到那兩個響亮的親吻,薛寶兒瓷白的小臉騰地紅了。
妝鏡里的少女明眸皓齒,臉飛紅霞,越發的嬌艷欲滴,好似清晨剛剛采摘下來的帶著露珠的薔薇花。
“薛贊善可真漂亮啊”旁邊那個正調著胭脂的侍女由衷贊嘆,轉而將剛調好的胭脂膏子棄了,“可不是奴婢偷懶,再名貴的胭脂,也怕污了贊善的容色。”
“就你話多,越發沒規矩了。”為首侍女笑罵了一聲,還是由她來回答薛寶兒的問話,“世子爺住在公府,平常日子不到這里來。”
圓月看了妝鏡里的小美人兒一眼,飛快垂下眼睫。
她是長公主乳兄的遠房侄女,因生得齊整,被公主府的管事選中,八九歲時便在公主府當差。
因德寧長公主與安國公夫妻恩愛,平日起居都在公府,公主府基本是個擺設,只時不時派個管事媽媽過來看看。
誰知今日長公主忽然過來,也不換軟轎,讓車夫把馬車直接趕進了垂花門。等車夫走了,才讓貼身伺候的婆子從馬車里抱出一個前襟沾了血的小姑娘,親自安頓在怡然居,吩咐她們好生伺候。
她們都猜,這個小姑娘可能與世子有些關系。
可世子這些年“美名”在外,也不知禍害了多少小姑娘,宮里的也有,宮外的也有,死的也有,活的也有,卻沒見誰進過公主府的大門。
還被一來就被安置在了怡然居。
從前世子爺闖了禍,長公主就會來公主府哭上一陣,每回都去怡然居,一待就是整個下午,身邊只讓桂嬤嬤伺候。
等國公爺來接才肯回去,出來時身上全是燒香燒紙錢的味道,有時候眼角還掛著淚珠。
說起來,圓月在公主府當差也有六七年了,還是第一次走進怡然居的門。
除了香燭氣味重些,與其屋子相比倒也沒什么特別。
“世子爺不在,是長公主殿下帶贊善過來的,奴婢已經著人去通傳了。”圓月小心翼翼給薛寶兒清理頭發上的血跡,清理完給她梳頭。
薛寶兒扶了扶發上的赤金點翠珠花,輕輕點頭,心里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衛持不在附近,她的身體為什么一點難受的感覺都沒有
聯想到剛才那個夢,薛寶兒倏然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