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駿去了隔壁馬場,他就不信衛持會規規矩矩教漂亮小姑娘騎馬,還有耐心教這么長時間。
就沒做點別的
若是做了,再被人無意撞破,那效果可比謠言來得直接。
衛駿趕到隔壁的時候,正看見薛蟠和安寧從出口離開,這兩個人的出現,更加驗證了他心中所想。
看薛蟠那緊張的樣子,就知道好戲已經開場了。
目送兩人離開,衛駿無意間瞥見地面有駿馬疾馳過的痕跡,薛寶兒不會騎馬,疾馳就很離譜,肯定是衛持心急帶著她離開了。
衛駿微微勾起唇角,順著那痕跡望過去,看見附近的矮墻上出現了一個明顯的缺口,好像被大力撞擊過似的。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今年春獵前整座皇家圍場重新修繕過,不可能出現這么明顯的差錯。
再看其他方向的矮墻,果然平整如新。
衛駿順著破損的矮墻一路找過去。
他趕到的時候,廝殺已然結束,遠遠看見衛持閉眼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薛寶兒則癱坐在他身邊哭,半晌才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發現手還被衛持握著,一時哭得更厲害了。
不遠處的合歡樹下躺著三具殘缺的怪物尸體,也不知是個什么,弄得到處都是血,怪物尸體附近還有一匹脖頸處插著匕首的棗紅小馬,合歡樹的樹干上殘留著模糊的血肉,血腥氣傳出多遠,令人作嘔。
薛寶兒哭了一會兒,單手笨拙地解開身上的玄狐大氅蓋在衛持身上,然后轉動手腕似乎想把自己的手從衛持的掌心里抽出來,結果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救命啊有沒有人啊安、安國公世子安國公世子受傷了”衛駿被薛寶兒帶著哭腔的呼救聲驚得緩過了神。
與此同時,距離他不遠的一處蒿草叢忽然動了動,衛駿立刻警覺起來,輕輕下馬,提著一口氣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剝開雜草,正好對上一雙驚慌失措的眼睛。
是她
對面少女看見他,哆哆嗦嗦似乎要哭出來了,衛駿幾步過去捂住了她的嘴,把一道哭腔按回了王熙鸞口中。
懷中少女抖得厲害,衛駿猜她應該是目睹了方才發生的一切,怕她鬧出動靜被人發現,只好半摟半抱地帶著王熙鸞悄然離開。
不管這里發生了什么,衛駿都不想管。
衛持是個難纏的對手,最好死在這里,免得日后對上還要大費周章。
皇家圍場只有一個入口一個出口,且出口與入口相距不遠,都在馬球場附近,而此處離馬球場較遠,也不知王熙鸞是怎么找過來的。
衛駿有心把王熙鸞扔下,可這個女人看見了他的臉,即便現在嚇懵了,等清醒過來,難保不會把他見死不救的事說出去。
抬手摸了摸腰間佩劍,衛駿又一轉念,衛持死了,還有衛騁,就算皇帝看不上衛騁,隨時可能從衛家旁支選一個嗣子出來繼承大統。
他現在缺的不是機會,是實力。
而他懷里的這個女人是京營節度使王子騰的獨女,他要想成事,就少不了來自京營的支持。
與其殺了這個女人與王子騰結怨,倒不如設法娶了她,將王子騰綁在自己的戰船上。
那樣的話,他的勝算又多了幾分。
等這個女人成了他的妻子,不但不會說出今日之事,還會自覺為他保密。
一石二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