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王夫人和陳氏離開,薛寶兒忽然轉頭對衛持道“世子來的路上一直犯困,現在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還有事與母親和兄長商議。”
衛持最近總是早出晚歸,很疲倦的樣子,薛家的事她可以自己解決,不好總麻煩他。
衛持也不想理薛家的破事,若薛蟠連這點事都擺弄不明白,恐怕也沒什么大出息,還是別耽誤安寧的好。
可他不想離開薛寶兒,習慣也好,保護也罷,就是半步都不想離開。
想著想著沒忍住又打了一個呵欠,薛寶兒讓鶯兒帶衛持先去客房休息,衛持聞言挑了挑眉,問鶯兒“客房今日可有打掃過”
之前過來報信的小丫鬟是新買來的,沒見過衛持,鶯兒卻是親眼見識過這混世魔王的厲害,明知道話是問她的,卻不敢回答。
求助般地看向薛寶兒。
薛家在京城的宅院大,薛母又不愛管事,修葺宅院、添置家具、挑選下人,哪一樣都要耗費不少精力,陸陸續續忙活了小半年,還沒完全安頓下來。
事出突然,她真不知道客房今日有沒有人打掃。
看鶯兒的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薛寶兒忙給她解圍“你現在領著人趕緊打掃一間出來。”
鶯兒如蒙大赦,正要點人去打掃,忽聽衛持又道“才去打掃,烏煙瘴氣的怎么睡啊”
鶯兒抖了抖,欲哭無淚地望著薛寶兒,薛寶兒無奈嘆氣“我的院子可收拾出來了”
這次站出來回話的是香菱“今兒才打掃過。”
鶯兒朝香菱投去感激的目光,香菱根本不敢看她,只聽薛寶兒吩咐道“你帶世子去我院子里休息吧。”
香菱領命,引著衛持去了。
重磅消息一個接著一個砸下來,薛母和薛蟠還處在震驚當中,也沒人顧得上反對了。
等衛持走遠,薛寶兒這才攙著薛母進了正堂,薛蟠隨后跟了進來。
等三人坐定,薛寶兒遣了屋里服侍的,開門見山地道“方才二舅母所言非虛,圣上確實有意給衛持和安寧郡主賜婚,且皇后已經去過忠順王府了。”
薛蟠一聽,立刻從太師椅上彈起來,急得直跳腳“你又是聽誰說的”
薛寶兒便把安寧郡主來公主府為薛蟠跑官的事說了一遍,薛蟠聽完轉怒為喜“也就是說,皇后只是去提親了,忠順王妃并沒答應”
薛寶兒點點頭“想來是這樣。”
薛蟠激動得差點跳起來,當即一拍大腿“我這就給金陵寫信,必須分宗,我要去掙軍功,娶安寧回家”
為了跟他在一起,安寧一個姑娘家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偷偷走了九十九步,若他不能陪著她走完這最后一步,他還算個男人嗎
在薛蟠躊躇滿志的時候,薛母才從王熙鸞未婚先孕的震驚中緩過神來,又聽薛寶兒說皇后親自去忠順王府提親,忠順王妃并沒答應,安寧郡主喜歡的人是薛蟠,今日還跑到公主府去給薛蟠跑官。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安寧郡主不瘋不傻吧,放著天潢貴胄的國公府世子不嫁,居然喜歡她那個不成器的傻兒子
還親自給他跑官
不對,安寧郡主肯定不瘋不傻,否則德寧長公主也不會選她做兒媳婦了。
問題準出在薛蟠身上
聯想到王熙鸞的未婚先孕,薛母臉色大變,說話幾乎靠吼的“逆子你是不是把郡主給欺負了,不然人家怎會對你死心塌地”
薛蟠“”只有安寧欺負他的份兒,好吧。
薛蟠和安寧的事,薛寶兒知道一點,忙替薛蟠分辯“媽,哥哥不是那樣的人”
薛母狐疑地看著她,顯然連她的話也不信了。
也是,薛蟠從前的風評確實不怎么好,薛寶兒忙改口“安寧郡主從小習武,功夫不比哥哥差,哥哥想欺負人家,也得有那個本事啊”
薛蟠點頭如搗蒜。
薛母這才喘勻了一口氣,問“分宗又是怎么一回事”
薛蟠急急道“不分宗,兒子無法從軍,沒有軍功,怎么配得上郡主媽,兒子不孝,娶了安寧之后,定然收心斂性,再不叫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