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為了幫她,衛持竟然想出一個這樣糟糕的主意。
不但糟糕,聽起來還有點蠢。
瞬間明白了薛寶兒話里話外的嫌棄,衛持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往日邊疆無事,即便中了武舉也不過是在京營或五城兵馬司混個閑職,有點關系的,可能謀個外放的武官,到地方去撈點油水,軍功是想都不要想的,更別說封妻蔭子了。”
如今關外的韃子結了盟,甚至選出可汗來,戰事恐怕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
有戰事就有軍功,仗打得越大,軍功就越多,想要分一杯羹的人自然也會多起來。
誠如安寧所言,往年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報考武舉。
同科舉一樣,武舉也要請師父教習弓馬騎射。走科舉之路尚能進學堂學習,武舉并不熱門,基本沒有學堂教,師父也少得可憐,束脩卻高得驚人。
所以武舉多出自世代簪纓之家,或有志于廟堂的武林世家,平常人家是很難供出來的。
有能力報考武舉的人本來就少,偏武舉的選拔流程參考科舉頗多,還要經過院試、鄉試和會試三個環節,一層層篩選下來,到了會試可不是就沒個人了嗎
今年的會試更離譜,居然只有十幾個人參加,都快把武選司給愁死了。
所以衛持擬圣旨的時候,特意說明此次恩科是專門為西北戰事選拔人才的,事出緊急,只要通過兵部武選司的初篩,就可以直接參加會試,代價是根據不同情況收取一些費用。
已經參加過會試的,補考一門,收取五十兩銀子的捐官費。沒有參加過武舉考試的,每考一科,需繳納一百兩銀子的考試費用,六科全考完需要花費六百兩。
再加上初篩的六百兩,考取武舉需要花費白銀一千二百兩。
會試從兩次考試變為一次,由一人一考,變為十人組考,考場設在京營的校場,主考官由兵部官員升級為安國公和忠順王。
“一千二百兩”聽衛持說完,饒是在富貴窩里長大的薛寶兒也驚呆了,“會不會太貴了些”
要知道許多平民百姓窮其一生都賺不到一千二百兩銀子。
薛蟠大笑“但凡有點功夫傍身的,誰又能窮到哪里去光是請師父學功夫的銀子,也比這個多多了。再說西北要打大仗了,等有了軍功混個小官當當,區區一千多兩銀子又算得了什么從來都是富貴險中求,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安寧墻頭草似的隨聲附和“就是就是,別說軍功了,若放在平時,你想花一千兩銀子見見安國公和我爹,你看他們有時間見你沒有”
敢情還有明星效應。
薛寶兒忍笑“那哥哥報名的時候,人多嗎”
“不知道,沒看見。”薛蟠道。
見眾人齊齊望向他,薛蟠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圣旨前腳才到,我就第一個報了名,聽說湊齊十人才能上校場,就叫了九個護院過去湊數,把十個人的錢都交了。我交完銀子就走了,沒看見其他人。”
“”
“六千兩銀子,你都交了”這回安寧也有點肉疼。
薛蟠支支吾吾地“是一萬二千兩,我把兩場都交了。”
“”
還好薛家護院的功夫個個不差,一萬多兩銀子也不至于損失太多。
薛寶兒這樣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