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兒掉馬的結果就是,衛持提著燈籠帶著她在雙人香車里撿珍珠撿到半夜,還逼著她答應把五彩珍珠用絲線穿了給他打個絡子戴。
打絡子鶯兒最在行,薛寶兒才想到鶯兒,就聽衛持幽幽道“太好看的,我不要。”
“為何”薛寶兒捧著半袋子珍珠問。
衛持指了指腰間那只“百蝶穿花”的荷包“配這個用的。”
薛寶兒“”好吧,你贏了。
我自己做,不求人,還不行嗎
端午節之前,榜文終于貼出來了,薛蟠中了武舉。
薛母請人算好吉日,便請了保齡侯夫人過來商量。到了正日子,保齡侯夫人帶上各色禮盒去忠順王府提親了。
忠順王榜下捉婿的佳話已然傳開,忠順王府自然沒有異議,很快下了小定。
六月初,薛蟠領了陜西督司把總的差事赴西安任職,終究還是沒能親眼看著薛寶兒出嫁。
薛蟠離開那日,薛寶兒一直把他送到城門口。
“哥哥,路上注意身體,到了衛所記得寫信回來,別讓媽惦記著。”薛寶兒忍著眼淚,怕珍珠掉出來嚇到薛蟠。
薛蟠伸出手,想摸一摸薛寶兒的頭,誰知手才伸到半空就被一柄折扇不著痕跡地擋開了。
衛持搖開折扇給薛寶兒遮陽光,對薛蟠閑閑道“你還走不走了再不走晚上趕不到驛站,想在野外露宿不成”
這話倒是提醒了薛寶兒,忙催著薛蟠離開。
薛蟠看見衛持就火大,他明明可以去山西衛所的,山西離京城近,寶兒大婚他還能趕回來,可衛持大筆一揮,竟將他發配到了陜西。
別看只差一個字,他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回來了。
薛蟠就想不明白,衛持都快把人娶回家了,他怎么還能這么酸,這么小氣
在收到薛蟠第一封報平安的家書時,邢岫煙隨父母來了京城,邢薛兩家開始議親,婚期定在明年三月。
中秋節前,宮里頒下兩道賜婚懿旨,一道是給衛持和薛寶兒的,另一道是給衛駿和福建督司督指揮使千金的。
朝野嘩然。
對于衛持和薛寶兒,京城百姓的認知還停留在馬球賽上哥哥對妹妹的寵愛。雖然后來他們起哄似的又上了一份萬民書,嚷嚷著有情人終成眷屬。可薛家的小姑娘才十歲,就算衛持喜歡得緊,也不可能挑戰律法。
這喜事啊,還得等上幾年。
誰知春去秋來,年都沒過呢,倆人居然被賜婚了。
“有什么好驚訝的,早在我預料之中。”有人馬后炮地道,“請封號,開恩科,七品小官升三品大員,你們以為都是巧合嗎”
“我知道,我知道,這是在抬妝啊”立刻有人想明白了。
“聽說金陵薛家早分了宗,薛家長房把生意全都給了二房。薛家長房大爺,也就是承慧鄉君的親哥哥中了武舉,還拉開了忠順王府的震天弓,被忠順王榜下捉了婿,只等混個一官半職便可尚郡主了。”
“好家伙尚郡主郡主的儀賓好像是正二品呢”
“等薛家大爺封了儀賓,薛家長房就算徹底擺脫商門,成了簪纓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