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哈哈大笑“沁葛爾丹肯定想不到,承慧鄉君除了是大慶朝監國的掌中嬌,還是大慶朝神箭手的死穴,誰點誰死。他更沒想到,震天弓能射那么遠,居然還有人能單臂連發三箭,三箭順次命中護心鏡,玄鐵做的也碎了。西北軍乘勝追擊,兩日便收復了甘州”
薛寶兒呼出一口氣,由衷道“我哥哥可真厲害”
想了想又抱著安寧的胳膊,嬉皮笑臉地補充道“幸虧那個沁葛爾丹沒提我嫂子,不然我哥哥還不得把震天弓給拉斷了”
安寧臉騰地紅了,抬手就去揉薛寶兒的發髻,薛寶兒忙抽手躲開,安寧追著揉,薛寶兒跳下炕就跑,結果沒跑出幾步就一頭撞在衛持懷中。
衛持想抱住她,誰知薛寶兒滑不留手,一下繞到他背后去了,衛持只好張開手臂,像老母雞護小雞仔似的。
安寧“好啊,靠山來了”
抬眸見衛持臉色并不好看,甚至有點難看,安寧不解“甘州大捷的戰報沒收到嗎,你怎么還臭個臉”
她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你是不是就見不得薛蟠好我警告你啊,薛蟠可是你大舅兄,該給的封賞一點也不能少。”
衛持把薛寶兒從腋下拉過來,這才點頭“四品游騎將軍,夠嗎”
薛蟠雖在武舉恩科中拔了頭籌,因為沒打過仗,去了陜西衛所只是個七品的把總,從七品到四品,也算破格提拔了。
安寧朝薛寶兒眨眨眼,喜道“果然朝中有人好辦事啊”
薛寶兒也紅了臉,可一想到小月仙說的那個秘密,心里還有點不是滋味,在衛持拉她手的時候,躲開了。
衛持一怔,聽安寧又問“甘州收復,糧餉軍需都不愁了,你還愁什么”
“第二份戰報剛到。”衛持輕輕摸了摸薛寶兒的頭,“甘州收復以后,薛蟠帶著一隊人追擊沁葛爾丹,深入草原,直到捷報發出的時候還沒回來。”
此話一出,薛寶兒和安寧都愣住了。
怎么會這樣
沁葛爾丹不是受了重傷嗎,哥哥為什么還要追
就因為沁葛爾丹拿她開了一句玩笑嗎
要知道,草原可是韃子的地盤,哥哥此去,還能回來嗎
“衛持,我不要什么將軍,我要我哥哥回來求你派人把我哥哥找回來”薛寶兒才開口,已然泣不成聲。
可奇怪的是,眼淚就是眼淚,并沒有五彩珍珠。
與此同時,安寧也跟著哭起來,哭著喊著要衛持把她的未婚夫找回來。
“陜西和山西的衛所已經派了重兵去找。”衛持沉重道。
他沒說的是,時間太久了,能找到的希望非常渺茫。
正因為希望渺茫,他才沒想著要瞞薛寶兒,一來忠順王也知道戰況,可能比他還早,有安寧這一層關系在,根本瞞不住,二來他想讓薛寶兒有點心理準備,免得一下被噩耗擊倒。
安寧還在哭鬧的時候,薛寶兒已然哭暈在衛持懷里了。
薛寶兒是哭著暈過去的,又是哭著醒過來的,她夢見薛蟠被困在一處矮山上,只有幾個士兵模樣的人護著他,而矮山下是密密麻麻的韃子騎兵,忽然有人喊放箭,瞬間萬箭齊發
“哥哥”
她在黑暗中喊了一聲,立刻有人將她摟在懷中,熟悉的溫熱懷抱,烘烤出淡淡的松木香,莫名令人心安。
薛寶兒抱著衛持,淚如雨下,很快哭濕了他的衣襟。
衛持從來都不會安慰人,只笨拙地吻著她流下的眼淚,薛寶兒的淚好像決堤了似的,怎么也吻不完,衛持便垂了頭去找她的唇。
薛寶兒呼吸一滯,忽然沒頭沒腦地想起薛母在家里對她說的話,她年紀還小,衛持卻不小了,男人總憋著早晚要出問題。
更何況她還得求衛持幫她找哥哥,即便因為小月仙的話,心里還有點不痛快,也不好在這種時候讓衛持不痛快。
不但不能讓他不痛快,相反還應該想辦法讓他痛快痛快。
想到這里,薛寶兒輕輕咬著衛持的唇,騰出手來扯開了自己身上大紅色繡鴛鴦戲水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