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兒羞紅了臉,難堪道“這條流蘇是表姐送我的禮物,在宮門口才系上的。表姐還說系上這條流蘇,別人就不會笑話我了,沒想到”
話沒說完便帶了哭腔。
對面幾個小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是她表姐
宮門口可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又趕上今天這日子口,肯定不是宮學生就是陪讀。
雖然她們瞧不起商門女,不屑與她來往,也覺得她這個表姐心忒壞了。
讓表妹在人前丟丑,她臉上很有光嗎
王熙鸞聞言手一抖,差點掉了靜嫻公主的端硯,靜嫻公主低聲問她“你臉色很難看,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很快有幾道目光朝她這邊掃過來,王熙鸞腰更彎了些“我沒事,沒事。”
本來有個商戶親戚已經夠糟心的了,要不是在宮門口正好撞上衛持訓斥薛寶兒,她想趁機與衛持搭訕,打死她也不會承認自己有薛寶兒這么個上不得臺面的表妹。
好在安寧郡主來晚了,太傅講起課來沒完沒了,即便薛寶兒想跟她說話也沒機會。
可課總有講完的時候,王熙鸞一想到薛寶兒湊過來同她親近,而別人早晚會知道薛寶兒商門女的身份,因此也會小瞧了她,便如鯁在喉。
送薛家女入宮學是父親的意思,為此母親不知與他吵了多少回,一想到不茍言笑的父親,王熙鸞心里有點發憷。
最好逼她自己離開。
人家自己不求上進,父親也沒甚好說的。
在迷迷糊糊睡著之前,王熙鸞打算先冷著薛寶兒,等過幾日再動手。反正安寧郡主人緣不好,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她身邊的陪讀。
誰知這小妮子天生愛出風頭,得了太傅的指點,還妄想搭上仁親王
稍微打聽下就該知道,宮學里有一半貴女是沖著仁親王來的。
她這一鬧,不是眾矢之的又是什么,等不到明天祖宗八代都得被人扒出來。
她這個表姐想藏也藏不住了。
得在別人發現她與薛寶兒有親之前將人逼走。
其實辦法很簡單,只要讓大家知道薛寶兒是商門女就夠了。
除了安寧那種在蠻夷之地長大的土包子,沒有哪個高門貴女愿意自降身份與商門女為伍。
那種被人輕視、排擠的滋味但凡還有臉皮在,是斷然難以承受的。
果然小妮子出盡風頭之后有人問起她的來歷,王熙鸞便遮遮掩掩暗示給了那人,那人一聽不信,反問王熙鸞如何知曉,王熙鸞告訴她薛家與寧榮兩府有親。
知曉王家與寧榮兩府也有親,那人不疑有他,只朝薛寶兒不屑地撇撇嘴,什么都沒說。
王熙鸞見她如此膽小怕事,話鋒一轉,說薛寶兒是衛持推薦給安寧郡主的,還說衛持對這小丫頭似是極看重。
那人嚇得忙轉過頭,再不肯與她閑話,可這些閑話卻全然被蕭姝兒聽了去,便有了接下來蕭姝兒與安寧郡主的齟齬。
蕭姝兒雖然嬌蠻,卻也不是個傻的,聽薛寶兒說起她表姐立刻便想到了傳閑話的王熙鸞。
居然有人敢拿她當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