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去找徐如意,結果自己也跟著耽擱半天,兩人不出意外地被罵了一頓,好在馮書信守承諾,雖然將兩人罵了,卻也帶她們去了郊外踏青。
傅知寧跟著舅母玩了一下午,回到家時累得倒在軟榻上就不肯動了。
蓮兒端著蓮子粥進來,一看到她的模樣就忍不住笑“看來小姐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嗯,”傅知寧輕哼一聲,余光掃見桌上的風箏后叮囑她,“你將這幾個風箏找個箱子裝好,找個干燥的地方存放。”
“這不是普通風箏嗎小姐為何這般寶貝”蓮兒好奇。
傅知寧伸了伸懶腰“于咱們而言是普通風箏,可對別人而言卻不是,你先收著吧。”
其實安全起見,該全部銷毀才是,可她總覺得這風箏做得太用心,就這樣銷毀有些太可惜了。
再等等吧,等吳芳兒成親了,他們兩人再無緣分,她便親自燒了這些永絕后患。
傅知寧許久沒出門,體力不知不覺差了許多,一連歇了兩天才算緩過勁來。
不知不覺,已經正月二十八了,還有兩天就是二月初一,百里溪要來的日子,如果當晚順利的話,她翌日便可以收拾東西離開京都了。
傅知寧休息兩天后,便開始忙著安排母親生前給她留的鋪面田產,打算在月底這兩天全部處置妥當,省得要走時手忙腳亂。
她想得一切都好,可惜真到處理時,卻是事事繁瑣,尤其是母親留了太多東西給她,她處理起來十分費力。
她在做這些的時候也沒刻意瞞著,傅通很快便知道了她安置家產的事,于是當天晚上用膳時便直接問了“你這兩日一直盤賬,可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周蕙娘立刻抬頭看向她。
傅知寧笑笑“沒有不對,只是打算過幾日隨舅母一起去安州看舅舅,所以先將賬本通一遍。”為防傅通不放她走,她沒說要走個一年半載的事。
傅通聞言微微頷首“你舅舅去安州這么久了,你也該去瞧瞧了,不過只去十天半個月的,也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安排事宜。”
周蕙娘忙道“是呀是呀,你若不放心,我來幫你盯著點就是,何必搞得自己這樣累。”
“沒事的夫人,我能應付。”傅知寧笑道。
周蕙娘扯了一下唇角,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在晚膳結束后,心氣不順地跟傅通抱怨“知寧這丫頭,到底沒將我當親娘看,我不過是好心幫忙,她就像防賊一樣防著我。”
“她自己有親娘,為何要將你當親娘看”傅通無語。
周蕙娘噎了一下,半晌憋出一句“那那那不當親娘,總要當繼母吧,這般疏離,分明是看不起我是妾室扶正,我”
“你說到哪里去了,她不是那種人,”傅通頓時不悅,“成天想這些事,不如想想如何管好這個家,上個月的支出又超額了吧,照這樣下去,早晚要將這個家敗光。”
“知寧有銀子,你找她要去啊。”周蕙娘嘟囔一句,換來傅通一陣怒意,她趕緊躲出了寢房。
出了門,還是越想越氣,于是又跑到兒子房中抱怨。
傅知文正在背書,被她一打擾什么都看不下去了,只能強打精神聽她說話。
周蕙娘抱怨一通,這才喝杯水問“你說,是不是她小人之心了”
“先夫人留給姐姐的鋪面,姐姐不讓旁人插手多正常,我怎么覺得是你小人之心了。”傅知文一臉疑惑,成功換來周蕙娘一頓揍。
這一家子在鬧騰的時候,傅知寧已經累得睡著了,緊閉的雙眸輕輕顫著,鴉羽般濃密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小片陰影。
一夜好眠,醒來便是二月初一了。
傅知寧看著窗外明媚的光照,默默攥了攥拳頭
是死是活就看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