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謙微微頷首“犯了這么多罪,如今這下場也是他應得的。”
百里溪垂著眼眸,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三人簡簡單單吃了點東西,臨到付賬時,傅知寧自覺起身,結果找了半天,都沒從身上找到荷包。
估計是剛才推搡的時候掉了。她懊惱一瞬,糾結地回頭看向兩個男人。
“怎么了”趙懷謙笑問。
百里溪也看過來。
傅知寧扯了一下唇角,視線在二人之間轉了幾圈,到底沒膽量找百里溪幫忙,于是走到趙懷謙身邊,硬著頭皮求助“小女沒帶錢,可否請殿下先將賬付了”
趙懷謙一愣,隨即失笑“請客不帶錢的,你大約是史上第一人。”
傅知寧窘迫“應該是掉了”
“那還真是遺憾,”趙懷謙勾唇,眉眼間是渾然天成的風流,“也罷,今日這頓就當是孤請了,那就算傅小姐欠孤兩頓如何”
話音剛落,百里溪便往桌上丟了一塊碎銀。
趙懷謙挑了挑眉,扭頭看向傅知寧“還不快謝過掌印大人。”
“謝過掌印大人。”傅知寧忙福了福身。
她本是發自內心的高興百里溪肯幫她,可趙懷謙有話在前,她又跟著行禮,看起來倒像是在跟趙懷謙一唱一和。
百里溪眼底愈發冷凝,周身的氣場也越來越低。
傅知寧很快便察覺到他的不悅,一時間所有欣喜都仿佛化為烏有。
他是為了趙懷謙才幫忙的嗎畢竟他作為司禮監掌印,不能叫作為主子的皇子付賬。
傅知寧抿了抿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低落下來。
趙懷謙輕咳一聲,提醒“時候不早了,不如孤送傅小姐回去吧。”
傅知寧勉強一笑,正要點頭答應,便聽到百里溪冷淡問“殿下還要忙河道之事,還是換個人去送吧。”
“哦”趙懷謙為難蹙眉,“可傅小姐生得太美,換了其他人孤只怕是不放心。”
這種話旁人來說顯得輕佻,可從他口中說出,更像真實感到煩惱。
傅知寧即便心中沉重,也忍不住笑了一聲“殿下多慮了,小女還不至于到那種地步。”
她一笑,愈發桃花盛開。
趙懷謙坦坦蕩蕩欣賞美人,正要說什么時,百里溪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兩個男人本就差不多高,這一擋便直直對視了。
“既然殿下不放心旁人,那咱家去送就是。”百里溪面色沉靜。
趙懷謙挑了挑眉“如此,那便”
“不用麻煩了,隨便找個下人送就是。”傅知寧忙道。
百里溪不悅回頭“傅小姐是覺得,咱家不配相送”
“不敢。”分明是怕你不想送,偏偏還要礙于趙懷謙的面子去送。不過看看百里溪的表情,傅知寧縮了縮脖子,識趣的不再言語。
一刻鐘后,她便與百里溪一同坐上了馬車。
司禮監的馬車也不知是什么做的,飛馳在滿是碎石的官道上也絲毫不晃,傅知寧坐在里頭四平八穩,一抬頭就能瞧見百里溪。
才幾日沒見,怎么感覺他好像瘦了點,是公事太忙,還是睡得不好,又或者是被她氣的了傅知寧腦海浮現那日她阻攔他殺劉淮的畫面,他臨走那一眼至今都能讓她在睡夢中驚醒。
他大約是永遠不會原諒她了,傅知寧有些難過的想,在她為百里家的仇人求情那一刻,她也沒有資格求原諒了。
“在想什么”百里溪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