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管事高呼一聲禮成,傅知寧恍惚一瞬“她便這樣定了親”
“嗯。”傅知文低著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真快,感覺像做夢一樣。”傅知寧感慨,一旁的傅知文卻不說話了。
定親儀式一結束,眾人便在廳中入座用膳。雖然柳家只來了柳言一人,但徐家的親戚卻來了不少,尤其是馮書那邊的幾個侄子都來了。
馮家家教森嚴,偏偏出了幾個浪蕩紈绔的子侄輩,傅知文一向看不上他們,他們也不屑與傅知文為伍,于是各坐一邊,誰也不理會誰。
午膳時,柳言挨個桌子敬酒,敬到子侄輩一桌時,被眾人笑嘻嘻地留了下來。他面露為難,徐如意當即便要去救,他連忙安撫好徐如意,同眾人一起坐下。
“一丘之貉。”傅知文冷笑。
傅知寧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你對他意見很大啊”
“我覺得他不像個好人。”
傅知文剛說完,柳言便因為喝酒嗆到了,白皙的臉上染了一層薄紅,看著好生青澀。
“我沒看出哪里不像好人,你看他連跟他們一起喝酒都別扭。”傅知寧點評。
“他若真覺得別扭,早就該找借口離開了,而不是一直跟他們混在一起,”傅知文輕嗤。
傅知寧聞言,不由得多看柳言兩眼,發現他雖然有些緊張,卻沒有什么反感之意。
她抿了抿唇“舅舅和舅母相看之前,定然已經調查過了,他人品應該是沒問題。”
傅知文扯了一下唇角,姐弟倆對視一眼,突然沉默了。
許久,傅知寧嘆了聲氣“確定不是我們小題大做么”不過是喝個酒而已,應該不算什么大事。
傅知文剛想說話,徐正便端著杯子來給傅通敬酒了,兩人連忙站起來,之后便沒有再聊這個話題。
一行人在徐家用了個午膳便要離開了,徐如意和柳言一同送傅家人,一路送到了大門外。
“明日若是有空,來我家吃飯吧。”傅知寧拉著徐如意的手道。
徐如意笑著答應了。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傅知寧最后在傅知文的催促中上了馬車。
馬車遠去,一旁的柳言突然問“這位傅公子是不是不喜歡你”
“看出來了”徐如意笑問。
柳言蹙眉,似乎有些煩惱“他對你很無禮。”
“別理他,他一直都那個樣子。”徐如意說著,便往院里走。
柳言嘆了聲氣跟上“我只是不想你受委屈,只恨我官職不高,否則他定不敢如此對你。”
“想什么呢,我平日對他也很差,我們半斤八兩。”徐如意并不糾結這個問題。
柳言見狀,便沒有再多說什么了。
另一邊,傅通急著回府衙忙端午祭祀的事,傅知寧姐弟倆只好先去送他。
去府衙的路上,傅通叮囑“這次祭祀要在行宮舉行,皇親國戚朝廷命官都要攜家眷前去,若無意外咱們也會去,要在那邊待上日,你們記得準備好衣物,莫要到時候突然著急。”
傅知文扯了一下唇角“清明剛祭祀過一次,端午又要祭,圣上有閑心做這些事,怎么就不能自己看奏折”
話沒說完,便被傅通敲了一下,當即哎喲一聲捂住腦袋。
“這么多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傅通訓斥,“連圣上都敢編排,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隨便說說也不行”傅知文無語。
傅通瞪眼“不行再有幾日就是春闈放榜,你若是現在隨便慣了,到殿試的時候萬一也胡說,豈不是要搭上全家性命”
“我哪有那么無知,”傅知文說完,還不忘找同盟,“你說是不是啊姐。”
“是是是,爹你想開點,他未必能考上呢。”傅知寧正心不在焉,聞言隨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