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徐家三口出現在公堂之上,旁邊站著的是面無表情的趙良鴻。
一切準備就緒,公堂之外也來了幾百個百姓,烏央烏央地擠在一處,想瞧一瞧皇家的熱鬧。趙益和百里溪遲來一步,公堂內外立刻朝拜。
“行了,開始吧。”趙益淡淡開口。
百里溪微微頷首,看了眼站在百姓最前方的傅知寧,垂眸看向門邊劉福三“宣柳言。”
“是。”劉福三答應一聲立刻走了。
等案犯入場需要時間,只是劉福三走后,便一直沒有回來。傅知寧起初還算鎮定,漸漸的便感覺不對了,正焦灼時,劉福三突然一個人回來,她心下咯噔一聲,不可置信地看向高堂之上的百里溪。
百里溪無聲與她對視片刻,隨即便別開了視線,傅知寧的臉色瞬間蒼白。
姍姍來遲的劉福三,來到堂上后直接跪下“圣上,柳言方才畏罪自殺了,只留下一份口供,承認一切都是他自己所為,與大殿下無關。”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趙良鴻唇角浮起一點若有似無的弧度,表情重新變得溫和。
徐如意身形晃了晃,被徐正和馮書及時扶住。
趙益一臉不悅“不是叫你們看好他,怎會突然自盡。”
“奴才該死,是奴才疏忽。”劉福三說著,連忙磕頭,“不過他雖然自盡了,但奴才也找了其他證人,可以證明大殿下的無辜。”
說著話,他看了眼外頭,當即有十余人走了進來,宮女太監、世家公子和小姐,甚至還有一個和尚。
幾人跪下之后,紛紛都是一個說法
“那晚奴婢確實看到柳言綁了徐小姐。”
“大殿下一直在與好友談天,并不知自己屋里多了人。”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可以證明大殿下為人忠厚,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你一言我一語,皆是為趙良鴻辯白,起初還覺得柳言死得太過蹊蹺的百姓們,一時間也紛紛動搖,覺得趙良鴻真要有事,絕不會這么多人都說他是清白的。
看著這群人紅口白牙顛倒
是非,明明是五月的艷陽天,傅知寧卻仿佛如墜冰窟,身上一陣一陣地發寒。
徐如意氣得發抖,終于忍不住怒喝“你們胡說”
“放肆,公堂之上豈容你大聲喧嘩。”當即有人呵斥。
徐如意眼圈通紅“胡說,他們都是胡說,明明就是”
“徐正,你便是這樣教導女兒的”趙益不悅開口。
天家威嚴高不可攀,徐如意微微一愣,身邊的爹娘便已經跪下了。
“微臣知罪,小女也是太激動才會如此失態,還望圣上不要怪罪,”徐正一字一句道,“但微臣相信女兒,絕不是無端揣測之人,還請圣上徹查此案,還小女清白。”
“已經徹查了,你家女兒確實清白,只是識人不清,找了一個品性惡劣的未婚夫,”趙益眼神泛冷,“還是說你覺得朕的家教不好,教出的兒子不堪重用,只會調戲良家女子”
“臣不敢”徐正忙磕頭,徐如意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面色蒼白地跪在爹娘身邊。
趙益冷笑一聲“你自然不敢,知道你愛女心切,本次朕便不與你計較了。”